秦狰低声∶“母亲辛苦了。”
恪靖摇头,叹了口气∶“苦着苦着,大半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倒是你。”
“陛下为何突然派你去西北,你和娘说实话。”恪靖灼灼看着他。
秦狰的五指松了又紧∶“儿子……有心上人了。”
他把话对恪靖说了,包括突然被赵王发配边疆的事。
恪靖听完差点昏过去,手中的佛珠转得飞快∶“你……你糊涂!”
倒不是萧寅初有什么不好的,相反恪靖还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她之前就有种种猜测,可是由秦狰口中亲自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喜欢和能喜欢,是两码事!
“如果连母亲都说这种话,就当真无人站在儿子这边了。”秦狰笑笑,将热茶递到恪靖手边。
恪靖看着他,连连叹气。
她这儿子越大越让人看不清了。
“过几日太子大婚,你这几日别乱走了,宫里忙得很。”恪靖说道。
她这么一说,秦狰才想起来十日后就是太子章大婚,迎娶的是汝阳王郡主荣丹。
今早进邯郸的时候,街道二旁的红绸已经扎起来了,可想而知届时大婚,阵势有多大。
这意味着汝阳王正式站在太子身后。
这些日子太子春风得意得紧,政绩上屡屡被赵王夸奖,百官歌颂,一片欣欣向荣。
秦狰点头∶“儿子晓得的。”
恪靖叹气∶“罢了,你有自己的主意,天色不早了,歇着罢。”
她刚要起身离开,忽然想起来∶“对了,过几日祁王妃办的灯宴,你同我去一趟。”
秦狰刚想拒绝,恪靖说∶“你父亲同秦文秦武,也会去。”
这就是非去不可了。
秦狰点头∶“儿子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 翌日早,萧寅初醒来后,第一时间去见了逍遥生。
听说他一夜没睡,跪在义父灵前,双眼通红。
那人的尸体还要公主来定夺,卫周他们只将他停在东跨院里。
与这相照应的,西跨院还停着小乞丐马伯安的尸体。
逍遥生跪得笔直,水蓝直裰一根褶皱都没有。
萧寅初站在他身后不远,让聂夏把遗书递到逍遥生面前。
逍遥生双拳紧握,浑身微微颤抖。
聂夏看他这番样子,不禁怒从中来,一拳招呼在他脸上∶“公主如何对你的?白眼狼!”
逍遥生闭了闭眼。
“在下,但求一死!”
聂夏毫不犹豫又给了他一拳,直打得他嘴角流血,怒吼道∶“杀了你便能赔小乞丐的命吗?”
“你可知他身系西北两桩人命案子,一百零三口人!”
逍遥生知道利害,任由聂夏骂了一通,一声都不吭。
萧寅初拦住聂夏,问∶“昨晚肃王府的下人睡得格外熟,是拜琴音所赐?”
逍遥生摇头∶“义父的琴音最多起安抚作用,令人昏迷的应该是大量的迷药。”
“迷药?”萧寅初秀眉紧蹙∶“肃王府上下一百多口,他怎么做到的?”
“水,府里有口井……呃!”逍遥生话没说完,又被聂夏狠狠打了一拳∶
“你是不是早想好了怎么害我们?畜牲!”
逍遥生嘴角渗血∶“我没有,只是常年的游猎习惯,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先看好食物和水源。”
…
所以义父在水井里下迷药,导致下人熟睡了一夜。
他趁此机会,毒死了小乞丐,然后自绝。
“那你可以告诉本宫,你背后到底是谁了?”
卫周搬来一把凳子,萧寅初坐在门边不远,聂夏和卫周像两尊煞神一样分立她的左右。
逍遥生嘴角带血,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汝阳王府,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