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祥和宁静的深宫,如今满目疮痍。
赵锦城站在墙下,身后欲接她∶“公主,快下来!”
萧寅初顾不上再看,收起另一条腿要跳。忽然,墙的这头人声鼎沸,无数火把齐刷刷亮起来!
完了!
墙下整整齐齐站着无数兵士,个个手持火把,凶神恶煞。
“去哪?”
为首的男人一身玄黑铠甲,夜色仿佛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暗芒。
他轻抬起双眼,额角的伤令俊朗容貌平添一丝狰狞和狂野,眼中仿佛淬了寒冰,一刻都不曾离开墙上那一点娇红。
萧寅初浑身血液瞬间褪尽,冰凉从指尖蔓延到心口。
她忍不住去想那一日的秦狰,也是这般……踏碎了她的山河……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男人,他终于出现了!(泪目) 赵锦城动了一下,大喊∶“聂护卫,快送公主回去!”
聂夏迅速扶住萧寅初的手,秦狰双目一凛,冷声道∶“放开。”
萧寅初轻轻挣脱聂夏的手,坐在墙头,裙摆在夜风里轻轻扬起一个美好的弧度。
她朝秦狰伸手,要他抱。
秦狰在心中暗啐了一声什么,大步上前,一把将赵锦城挤开,朝墙头上伸手。
“下来。”
萧寅初一跃而下,带着满身香气,扑进了秦狰怀里。
秦狰身上还有伤,叫她撞得闷哼一声,忍不住埋在她发间,喑哑地说∶“伤口叫你又撞裂了。”
萧寅初埋在男人肩窝,压根不想答他。
赵锦城站在一旁垂首不语,神色非常之难堪。
秦狰抱着小公主,深青色的裙摆从他手上层层叠叠落着,像抱了团软绵绵的云。
他朝内宫方向看了一眼,让手下过去支援∶“将太极宫护住,还有,把他们送回去。”
这个他们指的当然是赵锦城和聂夏,聂夏从墙头翻下来,追了两步∶“公主!”
虽然但是,他没道理这么回去啊,这么回去……要怎么解释啊!!
秦狰将人完全护在怀中,凉凉飘过去一眼∶“让萧何记住,他欠本君一个人情!”
说罢,在近卫保护下,快速消失在夜色里。
代城君的人来请赵锦城和聂夏回太极宫,聂夏只好请赵锦城先行∶“赵先生……赵先生!”
他急匆匆追上,背后还有几百个代地的士兵。
秦狰一路把人抱出宫,挑灯已经准备好马车,恭候在车旁。
乌黑色的马车由两匹膘肥体壮的大马拉着,车身用料考究,结实坚固,用暗金色的漆画着层层叠叠的虺纹。
平时没见过他用这么奢华的马车,想来此番大乱,他干脆也不想装低调了。
秦狰把萧寅初放在车辕上,一张巴掌小脸在夜色里煞白煞白的。
他双手的伤不轻,一路将人横抱怀中,疼得要命,偏她一脸不高兴,倒叫他压抑好几天的怒火无处发泄。
“还不愿意了?”秦狰皱眉,轻轻揉手腕。
萧寅初看了他一眼,挑灯机灵的小眼神直转,她不想被别人当猴看,只好进了马车。
秦狰随后上车,挑灯也跳上去,合上车门∶“走!”
马车倒是还算宽敞,但是男人体型高大,他一进来,空间顿时变得万分逼仄,将她挤在角落里小小一团,显得好不可怜。
秦狰看她一眼,细细碎碎的头发掩盖下,看不清她的神色,他伸手一拉,将人拽到怀里。
“想我了没?”
萧寅初的腰叫他折着,声音颤颤巍巍∶“你……你怎么会在宫里?”
秦狰只觉得她白皙修长的脖子真是该死的漂亮,恨不能好好亲近一番。
他心不在焉答道∶“你说怎么在宫里?”
她轻轻吞咽,小巧的喉咙动了动,他轻轻抚上去∶“有时候我真恨不能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