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庚:“马精吗?”
“是妖精!”
江柏庚:“……”
苏小淮只觉一口血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她想说她分明是一只漂亮的狐妖,却不想天道桎梏,说不出口,也无法在他眼前化回原型,她只得气鼓鼓地重复道:“我真的不是马精!”
江柏庚眉眼带了笑意:“好,是妖精。”
苏小淮勉强接受。
唔,算他求生欲不弱。
二人相视片刻,苏小淮问道:“主人不惊讶吗?”
江柏庚顿了一下,敛眸笑了,点头诚实道:“惊讶。”
苏小淮:“……”
她很想问他,分明是他让她掉的马,他还一脸波澜不惊的模样……
到底哪里惊讶了?
江柏庚稍稍敛了笑,沉默下来。
目光触及她晶亮的眸眼,他实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分明先前盘算了许多,可到眼下,脑子便同当机了一般,连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疯了,都分辨不清……
他想了想,叹问道:“你为何会在此处?又为何会在夜里帮我治手?”
说着,他将右臂活动了活动,稍稍张握了几下手指。右臂右手虽仍旧不大灵活,但比起以前一动不能动的时候,已经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苏小淮想了想,只觉自己既然已经被他发现了妖精的身份,索性顺势编上一个故事来也不坏。
她遂道:“我……本是山林里的妖精,有一回儿误打误撞被关在了那匹骓马的身体里,一直没法儿脱身。后来便被人给捉到了清秋楼里,还给射了一箭,若不是主人发现了我,想来我就只能死在那儿了呢!所以——”
说着她挑唇笑开,突然勾上他的脖颈,贴身上前道:“所以,主人救了我,我是来报恩的!”
她双手一松,那大衣自然就顺着她的身体滑落下去。被如此香暖一贴,江柏庚登觉气血翻涌,浑身上下都硬了起来。
“你——”
“我知晓主人右臂受伤,却又不得不夺魁,我遂想帮主人一把,只可惜我起初被关在马身里,无法施法。后来我终于找到了从马里脱身的法子,便想着为主人治好手臂,以报主人大恩!此外——”
苏小淮眼眸一转,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纯良微笑道:“还可以让主人随便骑喔!” 随便骑……
江柏庚一哽。
这妖精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不提这个还好, 一说起此事, 数月来一人一马形影不离的场面直冲入脑。
亲昵的搂抱、相贴的面颊, 为她洗浴时无微不至、无处不及的擦触抚摸,没有佩鞍时与她肌肤相亲的骑行……江柏庚面上一热, 说不出话来。
苏小淮见他目光躲闪,似有赧颜,自己脸颊亦有些发烫。她像藤蔓一般攀上前去, 只觉他那处有了反应, 她脸上更烧, 心中暗喜。
她本以为, 他对她一只妖精不会生什么念头呢……
只道眼下地虽不利, 但好歹天时天合,夜黑风高孤男寡妖,这定是推了为好!
她遂蹭了上去, 掀唇道:“主人?”
江柏庚一僵, 只见眼前人送了上来,下一瞬他的腰腹被包缠夹住, 他下意识扶住她的腰,落手之处但觉滑如凝脂, 甚是柔腻。
他喉中如有火燎,直直烧入了髓中。望着她弯弯的细眉、敛星的明眸, 他只觉那燃烧的心火似是蔓延到了他的魂魄深处, 欲念从骨子里沸腾起来, 仿佛是自前世遗留, 只消遇见她,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那一瞬,他竟是在想:无论她是谁,无论她是人还是妖。
只要是她就好了……
远处的马匹打了一声响鼻,江柏庚大震,手忙脚乱地想推开她,却又怕将她给摔了,遂只好别开脸,望着暗处的墙角,哑声道:“……不可。”
苏小淮闻言挑眉,刻意用力夹了一下,便听他深重一喘息,她笑开道:“主人分明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