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的口吻,苏好好忍不住笑道:“哥,在急诊室时,我好像听到医生问你,你是我爸爸还是我哥哥?我觉得她还是很有眼光的,哈哈。”
江淮刮刮她的鼻子道:“我有这么老吗?也才二十出头还在上大学。”
苏好好:“不老,就是不苟言笑总让人觉得老气沉沉的。多笑笑就好。”
江淮扯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他是真不大会笑,生来的,怎么也改不了。
苏好好一字一顿道:“说茄子。”
江淮嘴皮动动,脸上的肌肉不动:“茄子。”
没一点笑的感觉,苏好好摇头,放弃了。
这会肚子也不怎么痛了,想到孙怡柔的事,便向他求情道:“你就别为难孙怡柔,她是故意的,我也没受伤,就算了。”
江淮眸色暗下道:“这次就算了,她再敢有第二次,你求情也没用。”
苏好好想跟以前一样抱住江淮的腰,撒撒娇什么的感觉不妥。
好像月经来与没来就是个分界线。
而江淮也有这种感觉,小傻子不是小孩子了,是个少女。
他也已经二十岁,再过几个月二十一周岁,是个成年男人。不是十二岁时,能随便抱着她,还能在她洗澡后给她穿衣服,就连吻她的额头好像也有不妥。
越想越失落,就像心里面少了块东西。
该怎么办好了?
这边,寻来在门外还没进来的,吴越和孙怡柔听到他们的对话。
吴越想着:大小姐没事,现在要不要进去?
孙怡柔听到江淮不找自己算帐,没想像中高兴,心情反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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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江淮送苏好好回到江家老宅。江淮卧室右手边做成了舞蹈房,左边房是空着,但没有床铺,买来的新床还没送过来。
家里有客房,但那是‘客房’,以江淮的性子,他是不会去睡客房,更不让苏好好睡。
怎么办了?
最后,江淮抱了床被子与苏好好分被窝睡。
两人躺在床上都睡不着,以往江淮不说话,苏好好能一个人自说自话,好长时间。
例如:班主人头秃了,物理老师讲的题听不懂,吴妈妈又打吴越啦,同学xxx天天不做作业,每次都能考满分。
而她为什么这么笨?如此努力学习还是个中等,上天为什么如此不公?
都是些生活的琐碎小事,絮絮叨叨能说上一个小时。
这么多年江淮睡前听习惯了,今天她不说话,躺在床上眼晴睁得大大的,镶在巴掌大的脸蛋上,看上去比她的小嘴巴都要大。
“怎么了?肚子还痛?”江淮的手伏在她的头发上,声音不自主地就放柔。
苏好好摇摇头:“不痛了。”
江淮道:“别怕,月经是生理上的循环周期,不是要不得的大事,以后每个月都会有一次。如果时间不准跟哥哥说,哥哥带你去看医生。”
苏好好不是第一次,她第一次时也是在初中,孤儿院里是集体宿舍,比她年龄较长些的大姐姐们每个月的那么一次,她都有看到。在这之前对这个并不是一无所知。
第一次时是一点也不怕,只是有些随便,没有任何人关注。只有同床的大姐姐给了她一个卫生棉,让她先用着,等会再去问院长妈妈要。
由孩童到少女的第一步,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划过,没有人关注过她有何心理变化。
事隔多年,她依旧记得自己从同床大姐姐手里接过卫生棉的感受:期待,对未知的胆怯,还有几分说不出的忧伤。
她并不是个容易忧伤的人,这会想到当年,终于想到当时为什么会‘忧伤’。
因为没有妈妈啊,生命中第一次,不该由妈妈来递给她这片‘卫生棉’吗?
苏好好抱住江淮,把脸埋到他胸前闻着他身上阳光的味道,还有心跳声。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