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娘_作者:落日蔷薇(200)

2020-02-29 落日蔷薇

    人影倏尔从屋顶上跃起,朝灯火处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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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三年前不同,陶善行屋里已经有了随侍的值夜小丫鬟,不过她不太喜欢有人贴身伺候,所以那小丫鬟也只是在外间听吩咐而已。穆溪白来时小丫鬟已经抱着被子睡下,他只略施手段,那小丫鬟就已睡得人事不醒。

    穆溪白边往里走边想,这地方的防御看来太弱,简直如入无人之境,日后她若回到他身边可不能这样,该加强的还是要加强,最好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

    陶善行的房间仍旧不比穆家的凌辉阁,但也已大了许多,而且单门独院住着,外头还有个小小的抱厦,很是别致。正房内三间屋,一间厅堂,一间小书房,最里面才是她的卧寝之处。

    那盏灯点在厅堂中,罩着琉璃罩子,倒也安全。时值深夜,万簌俱寂,屋中也静悄悄的无一点声响。穆溪白摸进屋里,没费多大功夫就走到她寝屋里。借着外头的火光他瞧清了她屋中摆设,正对面的架子床上床幔已落,边角都整整齐齐掖进被褥下,陶善行就躺在床上。

    一切,都像及了他临走前的那一晚。

    那天夜里,她不肯见他,愣是闭着眼装睡直到他离开。

    真是心硬的女人。

    穆溪白想起旧事,对她又爱又恨,有几分咬牙切齿却欲罢不能的滋味,脚步踱向架子床,手慢慢探出——他倒也不打算做什么,就想见见她。白天人多,两人几乎没有独处的时间,他一见她心就熬不住,所以夜里直接就来了。

    眼见素青的帐子就要被他撩起,身后忽然一阵风袭来。多年的警惕让他反射性转身。匕首的光芒晃眼而过,他几乎不曾过脑挥手就拿住来人手腕。

    来人发出一声痛呼,女人的声音,他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迅速卸去全身力道,也不敢再拿她手腕,连道:“是我。”

    哪料陶善行并不放过他,竟将匕首压至他喉间,他不能真向她出手,在这逼仄局促的空间里也只能退后,直退到床榻边沿,陶善行手中的匕首还往他咽喉压来,他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贴着青帐仰面躺到床上,顺势双手揽住她的腰肢,连人带匕首一起拉下。

    这下换陶善行大惊,她扑在他身上,手中的匕首就不好再控制方向,对着他的喉咙正正刺下,惊出她一身冷汗,他却将头一偏,似乎早就算定般,任由匕首自颈侧轻轻划过,刺进被褥间,在他颈侧留下一道淡淡血痕,轻描淡写却又惊心动魄地化解了她的攻击。

    “三年不见,长本事了。知道是我还刺?”穆溪白歪着头,无惧颈边匕首,只强硬抱着她问道。

    “管你是谁,谁让你擅闯我屋子!”陶善行被他钳制不动,趴在他胸前,勉强撑起身体,羞臊惊怒地看着他。

    她已换上月白寝衣,单薄的丝绸下,一摸便是纤细的线条,格外撩人。

    “这是知道我会来,所以防着我?”穆溪白也不是三年前的穆溪白了,遇上她的怒气,也知道四两拨千斤,“还是说,你一直未睡在等我?”

    “胡说八道!”陶善行气急,这个时间她确实本该就寝,然而今夜不知为何心绪难宁,想起他突然从百态消失,又思及他临出关前的举动,忽然便觉得今夜他可能会来。

    不料,他还真来了。

    “那你倒说说,你怎么算得这么准,还知道埋伏我了?”他挑眉而笑,又张狂,又妩媚。

    那缕昏黄的光芒,反染出他迷离的眼眸,极是勾魂。他正竭尽所能地,用自己这张脸勾。引她。

    陶善行脸色愈发红,也不知是气还是羞,他的气息与温度席卷而来,带着三年日思夜想的克制的欲,望,像一只巨爪,紧紧抓住了她。

    “你,你再不走我叫人了!”她咬咬唇,借那点疼意催发清醒。

    眼见她又要拔匕首,穆溪白眼明手快抱着人一转,让她远离了匕首。

    “叫人?你倒是叫呀!”他抱着她侧卧床上,笑得没脸没皮。

    他可求之不得,她若是叫人,他两这关系就是扔进黄河都洗不干净了,到时候她就是不嫁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