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善行便又谢他:“今日之事,多谢了。”谢的是他顾全她的脸面,没将柳氏撵出。
“嫂子说的哪里话,嫂子的亲戚自也是穆家亲戚,本该请入府内的,只是今日义父发话,不能叫老太太过于伤神,商某不敢不从,故才只请嫂子出来相见,得罪之处,还请莫怪。”商时风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叫人听了心中好生舒坦。
陶善行笑了:“你说话一直这么周全不累吗?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嫂子何出此言?”商时风从没听过有人这么问自己。
“真是亲戚?真怕得罪我?那要不我把我四姐姐叫进来,你们两再聊聊?看看能否促成一段佳话?”陶善行便问他。
商时风一愣,马上摇头:“嫂子饶了商某吧,别的事也就罢了,这……”话说半截见她眼中促狭,恍然道,“嫂子捉弄我呢?”
陶善行掩唇笑出声来,商时风也跟着失笑,没了从前那沉稳老练的劲,倒像年轻人了。
二人正说着,不妨走廊那头拐出个人,冲着二人叫了句:“陶善行,过来!”
却是听说她被叫走后出来寻她的穆溪白。
穆溪白那脸色,阴沉沉的可不大好。
我只能说,下章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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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穆溪白今日心情原本极好,岂料一路行来,就见陶善行站在花下与商时风相谈甚欢,眼睛弯若弦月,笑得满面灿烂,恰是不曾给过他的自在,他的好心情就土崩瓦解。
明知心头那气来得毫无缘由甚至有些不可理喻,他也控制不住。陶善行倒识相,见他这神情就知自己与商时风说话又触他霉头了,忙与商时风道别,两步奔至他身畔,正想问他何事,他却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脸绷得死紧,陶善行只好小跑跟上。
他这脾气一发,脸就黑了整天,直到晚上宴席散去,两人回到凌辉阁都没说过话。陶善行知道自己犯了他忌讳,可商时风毕竟是穆家义子,时常出入穆府,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打个照面说两句话也在情理之中,况且早上那事确实事出有因,也不怨她,谁知道他发什么大少爷脾气?发脾气也就算了,她本当他气个半天也就差不多,不想这脾气一发竟然发到晚上。
陶善行对着他的黑脸整天,火气也上来了,不打算惯着他这脾气,进院后就让榴姐准备汤水沐浴,再不理穆溪白。白天赵氏见她是个伶俐的,把她带在身边,再不肯藏着,她这一天下来,都快累散架了,好容易回来卸去妆容泡入木桶,痛痛快快沐浴去乏一番,才懒洋洋爬出,仍换上家常衣裳,绞着头发出来时,穆溪白竟还板着脸坐在厅堂上。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别招惹他,转身要回里屋,穆溪白来了句:“站住!”她回头看他,他阴森森又道:“你就没话要同我说?”
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先开了口。
陶善行听这话味道不对,有些丈夫质问妻子的意思,可问题她也没做什么,和他又只是对糊涂夫妻,哪天和离都未可知,凭什么让他阴阳怪气地质问?这憋了大半天的火气也是存不住,张嘴就来:“不就和商时风说了两句话,你犯得着大半天给我拉长个脸吗?今日他只是通知我我婶娘过来,让我出去见个面,我事后谢他几声也不为过,不知哪里又惹着穆大爷你了?”
穆溪白也知道这事不怪她,只是脾气上来压不住,加上这整天两人冷着,她也不知道过来问问,哪怕说两句好话笑上一笑,他这气大抵也消,偏她和他对着来,他那气怎么消得下去,再想想白日花下那笑,他就更气了。
“你倒是有理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别和商时风太过接近,你还冲他那么……笑得招摇!”穆溪白一拍桌子,震得桌面上的茶碗险些滚落。
“我不和他笑,难道要对着他哭吗?你这人好没道理!也不知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过节,一碰面就跟斗鸡似的。商时风那人待人接物有礼有节,处事也算周全,几乎不曾树敌,认识他的无不夸奖,他到底哪儿得罪你了?犯得着这么针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