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瑾跟随沈候出征多次,对自家老爹倍有信心,安慰着妹妹,“没事的,爹爹经过这么多大风大浪,当年率领五千人马都大胜鞑靼的两万人,如今二十万大军,又有皇上亲征,再说皇上那是血雨腥风杀出一条血路来,十几岁就会打仗。”
然后叨叨不休将清和帝的前尘往事扒了个底朝天,一一讲给沈知嫣听,听得她咂舌不已,也就渐渐心安。
盛鹤岚因为帮着太子一起监国,太子又实在是蠢了点,整日里忙的不可开交,有时候沈知嫣去指挥使司看望他,他都进宫去,好在不管盛鹤岚多忙,每晚总是准备去小徒弟窗下蹲点,两人也算解解相思。
且说沈怀瑾的嘴堪称十级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就在清和帝亲征三个月后,前线十万火急消息传来,鞑靼和祁阳王勾结作乱,清和帝与沈候以及大军被围困在边境小城,鞑靼命人下毒,大军损失惨重,清和帝与沈候皆中毒,生命垂危。
消息传到京城,太子当场晕过去,盛鹤岚心里恨不得立刻飞到边关,面上却依旧冷静异常,忙命人将太子送回东宫,而后和朝中重臣商议,决定以下几件事情。
从太医院调集太医和所有的药材,火速派人先护送到边关,此外从京郊驻军调取十万前往边关救急,而后命令京卫封锁京城,立刻闲杂人等不许进出。
他心急火燎写了奏折,便匆匆赶往东宫,需要太子在奏折上盖上印章,而后拿出兵符,方才可以颁布上述各项事宜。
岂料此时东宫正在发生争执,太子怒目圆睁望着纪思堂,“纪先生,本宫一向重你,事事听你意见,可是此事我万万不会答应你,父皇危在旦夕,你居然让我不要派人救援,让我登基,这是篡位,你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纪思堂叹了口气,“殿下,好好的和你商量,你却口出恶言,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太子大惊失色,“你究竟是何人?”
纪思堂抿抿唇,“实话对你说,我是祁阳王的心腹,奉命来京搅乱朝政,迎接王爷入京,如今万事皆备只欠东风,东宫都是我的人,我要你的兵符。”
太子虽然愚蠢,也知道若是兵符被纪思堂取走,调动京郊十万大军,与祁阳王里应外合,京城必定保不住,“我错信你,兵符不在我身上,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给你。”
纪思堂冷笑一声,“我杀你何用,你是我的挡箭牌,我还要用你引出盛鹤岚。”
且说盛鹤岚带着京卫们来到太子府,刚进府就觉得不对劲,整个太子府静悄悄的,盛鹤岚十分机警,忙附耳告知一名京卫,“不太对,快去京卫指挥使司调集所有人镇守京城,防止奸人作乱,再将宫中侍卫调来,保护太子。”
京卫领命而去,盛鹤岚带领剩下的京卫小心翼翼踏入太子府,进入内院,却看到纪思堂正坐在亭子中央饮茶,见到他进来,微微一笑,“盛大人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盛鹤岚皱了皱眉,看来这个纪先生早有准备,他面不改色,凤眸凌厉,“你果然有来历,平日里魅惑太子,你究竟是何人?”
纪思堂哈哈大笑,“你整日抓叛党,难道不知道我是何人?你不是让叛党首领每日在山谷里等着嘛,可惜我有要事在身,自然不会去。”
“你果然是叛党。”盛鹤岚冷冷一笑,“今日叛党一个都逃不了。”
纪思堂凉凉笑道,“无所谓,我若死了,也有太子与我一起上路。”
他挥了挥手,一群叛党将太子押了出来,一把大刀架在太子脖颈上。
太子见到盛鹤岚,大声呼唤,“鹤岚,快救我,纪思堂是叛党,他们要兵符,妄想里应外合,与祁阳王一起夺取京城。”
纪思堂冷哼一声,一巴掌抽在太子脸上,“吵死了,闭嘴,盛鹤岚,要是不想让他死,放下手中兵器。”
盛鹤岚权倾天下,只有他骂别人的份,哪有别人厉声呵斥他,他向来狠厉,当日在凤雏书院射杀人质就是不想受别人要挟。
只是此时太子落在纪思堂手里,太子乃国之根本,他也只能委曲求全,咬紧牙关喝道,“全部放下兵器,保护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