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欧式的沙发,巨大的吊灯在沙发上投曳出华丽的光芒。身段妖娆的女子躺在沙发上,身上星星点点的光芒既有吊灯的一份功劳,也有银片闪闪的裙子的一份功劳。
上好羊脂玉般的手端着红酒,荡漾了一波绯色的波纹。
细细摇上一回,女子方将红酒下腹。红艳艳的唇不及那复古的大红色眼影惹眼。
“仇雨筠,你别挑战我的耐心!”
女子轻轻抿了一口,享受的闭上眼,嘲笑的意味自唇瓣溢出,“呵。”
站在她身前的西装男子闻言烦躁的一把将自个的领带给扯松了点,动作肉眼可见的烦躁。
“听话,你留着他有什么好吃。他迟早是个祸害,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现在是只丧尸,丧尸你懂吗?食人肉啖人血,你还真能养着他?”
“你想想,福利院那事情闹出来才多久。基地经不起大折腾了。”
“我折腾?”仇雨筠挪开高脚杯,单手按了按太阳穴,“星染他不是一般的丧尸,他没有吃过人,就算是手上沾过血,那也是别的人逼他的。从小一起长大,你不要和我说你不知道星染的为人。”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那能一样?”西装男子走了两圈,明显听了仇雨筠的话后他整个人的暴躁又加重了一层,“你别和我说一个丧尸能和人一样?他是丧尸,注定了就不能和你在一起。”
仇雨筠端着高脚杯顾不得礼仪,大口灌了一口,好似要将逐渐增加的怒火通通灌进肚子一般,“星染他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西装男子一把扯掉了领带,丢在沙发上。
仇雨筠睁开眼往旁边挪了一步。
西装男子这才注意到自个的失态,他顿了顿,“仇雨筠,我不想你吵。”
说道这,他忍不住狠狠抓了一把自个用发胶固定好的头发,抓的乱七八糟的,如同他的心情。
“星染,我们不能保。算了,你自个好好想想。”
他说完,匆匆起了身,往外走去,生怕自个多留一会怒火就不受控制的增大。
仇雨筠冷眼看着西装男子离开,“哼”了一声,一口抿尽高脚杯中残存的红酒。
客厅里华贵如旧,她扫了一眼。
“嘭,”将高脚杯给丢了出去,仿佛泄愤一般。
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仇雨筠踩着高跟鞋从旁边经过,身姿绰约。
吊灯撒在地面上细碎的小钻一样,银光璀璨的,风后帘子也遮不住一室的幽静。碎钻忽的动了动,一抹长长的影子掉了下来。
秦悦单手撑在地上,大大的杏眼澄澈一如往常却又带了点别样的味道。
管家在外头待了很久,他也听到了屋子里砸碎杯子的声音,可仇雨筠没走,一时半会的他也不敢来,现在急匆匆的就往里面赶。
秦悦手上藤蔓顺着天花板一勾,管家来到屋子只看到一地的碎玻璃。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弯腰仔细的捡起了玻璃。
仇雨筠一路出了别墅区,往西边的靠山地方而去,路过的普通人见着她都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难看了一路的脸,仇雨筠面对这些笑脸盈盈的普通人也难免去了难看脸色,面上带笑。
到了山脚,她左右看了一眼,先打开手中拎包。
巴掌大的小镜子清晰明亮,秋水般的眸水亮亮的。
黑管口红顺着唇瓣细致的上了妆,复古砖红艳丽又冷静,仇雨筠抿了抿,对照着镜子顺了顺长发。
一步一生冰,再肮脏杂乱的小路也叫冰给清洗干净了,小银跟踩在冰面上一摇一曳,步步生情。
秦悦跟到了山脚,先看了眼这路,冰面滑滑的,还干净清楚的很,她跟了一路再踩上去怕是一脚一个泥脚印吧。
“许朝暮,”她轻轻的晃动着少年的衣袖。
这个靠她,可真是上不去的。
许朝暮伸出手,绿色的瓜苗钻过冰面,仿佛从地底生长出来一半,茁壮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