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酒店附近就有购物一条龙,如果想逛街,别走远了。”她睁着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撒娇卖乖,哪还气得起来。
容宿无奈地叹了一声。
他完了。
这辈子已经彻底栽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但他甘之如饴。
宴一知道今天是她鲁莽理亏,乖巧的直点头,整个人挂在容宿身上,懒懒的撒娇,“走太累了,脚疼,背我!!”
容宿认命的换背为公主抱。
将宴一放在沙发上,他半蹲在地毯,慢条斯理帮她脱鞋,然后眸光一沉。
小巧的脚趾下起了好大一颗水泡。
“疼吗?”
宴一哭唧唧的点头,她也没想到来来回回也就一小时路程,居然会伤到脚,明明之前去红叶寺,徒步的距离就更远。
“我去叫医生。”容宿起身正要走,被一双白白细细的胳膊给拉住了。
他疑惑回头。
宴一扁了扁嘴:“房间里应该有医用箱,你去拿无菌注射器过来,咱们将水泡挑破自己涂药就好。”这么点小事就找医生,说出去得被人笑死,那是得有多矫情。
腹诽完,宴一忍不住挪开视线。
眼前这个就挺矫情,看在他为她担惊受怕的份上,宴一决定以后再对他好一点儿,至少,减少在心里骂他的次数。
再说——
“……我也不喜欢陌生人摸我脚丫子……”说完,宴一不自在的咳了咳,手指无聊的戳小水泡。
容宿周身的冷凝在这一句“陌生人”里彻底不见了。
幽深的眼眸酝酿出笑意,从眼角延续到眼尾眉梢,紧抿着的薄唇也微微往上翘着。
“嗯,我去拿,乖一点,别乱戳它。”他轻轻打了一下宴一的手,宠溺温和的斥道。
上好药,宴一直接成了三级残废,从客厅到卧室短短的距离,容宿非要抱她过去,美其名曰少动脚,免得感染细菌。
宴一痛苦并快乐着。
爱抱就抱吧,反正她也不吃亏。
第二天一大早,容宿又出门了,想起昨晚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老妈子模样,宴一一乐,单脚蹦着,跟兔子似的,一蹦一跳到厨房,发现冰箱上贴了便利签。
让她醒了立刻给他打电话。
宴一暗暗吐槽:黏糊!
但脸上的笑灿烂如花。
电话那头应该在开会,容宿只说了一句:“十分钟后,有人送餐,记得吃饭”就挂断了。
显然局势不好,大家都很忙。
吃完饭,宴一坐在落地窗前,俯瞰脚下的港城,陷入沉思。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在不打断国家步骤的前提下,又能减少伤亡呢?
因为港城之乱,是源于国际力量的施压和引导,加上国际游资配合,做空港股。ZF如今的政策便是伟人在上个世纪的批文:“等”。
等到绝大多数沉默的人不再沉默,为了他们的切身利益而站起来反抗。
让港城人自救。
如若完全失去了自救能力,ZF才会出手医治,剜掉腐疮。
宴一知道,这是最正确的方针。
因为暗地里隐藏的国际组织并未完全暴露,若是草草将他们的气势按压下去,这些人蛰伏起来,每隔一阵子便闹腾一次,那么港城的未来并不乐观。
只有等他们按捺不住了,都浮出水面,民愤达到大家忍耐的极点,港城人自愿为了稳定付出自己的一份力,港城才会有未来,才会有明天。
这对整个华国是有利的。
但国家利益前,个人利益难免有损伤。而眼下,受伤最严重的的便是那些无辜的,具有反抗意识还清醒着的少部分人。
即使很幼稚,很中二,但宴一还是想帮他们。
但如何帮?
这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
荷花看她发了半上午呆,表情变了又变,但眉心却一直紧锁着,仿佛遇上了什么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