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视线回到陈福及苏嬷嬷身上时,却又面色冷然。
陆承宇嗓音如冰:“本王中毒一事与王妃无关,管好下人们的嘴巴,之后莫让本王或王妃听到任何不利于她的闲言碎语。”
王府下人爱嚼舌根,陆承宇以前知晓只是懒得加以管束,当时他时日无多,这些人如何、他的王妃如何都与他无关。
但如今他身子已好,也记起了所有事,更想和楚时依携手相伴共度白首,自然不允许旁人看轻她。
“奴才省得。”陈福笑道,似乎并不意外。
苏嬷嬷却一脸如释重负:“奴婢知晓。”
之前王爷对南院王妃不理不睬时,苏嬷嬷便觉奇怪,如今听王爷这么一说,登时明白过来。
“退下罢。”陆承宇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床榻走去。
楚时依此时正坐在榻边,乖乖的让姜煊检查手臂上的伤口。
姜煊大手正握在小姑娘白嫩的手腕上,垂眼细瞧。
小姑娘扬起脸,瞬也不瞬的盯着姜煊,不知在想什么,看得极为专注。
陆承宇脚步微顿片刻,想起前世她对姜煊的态度也始终特别,喉间发紧。
心底醋潮早波涛汹涌,几乎将他溺毙,却又碍于自己信任的太医就只有姜煊一人不能发火。
陆承宇只能冷着一张脸,强忍着怒火与醋意,大步流星走向两人。
“她的伤如何?”陆承宇在楚时依身旁坐了下来,若无其事的伸手接过她的手臂,唇抿得紧紧的。
姜煊顿了下,修长指尖从楚时依手腕撤去,面不改色道:“王妃伤口被人细心上药处理过,恢复得很好,只需日日换药再如之前那般泡药浴即可。”
陆承宇闻言,原本阴沉可怕的脸色好看了点。
随即迫不及待的命人送姜煊出府。
姜煊蹙眉道:“且慢,臣还有一事要说,是有关南院那位女郎,她……”
陆承宇听见姜煊的话,心中莫名一阵紧张,捏了捏手正要开口,便见楚时依一脸茫然的看向他:“南院什么时候住人了?”
楚时依记得刚才的确隐约听见陆承宇跟陈福他们提到南院什么的。
她嫁入晋王府前,陆承宇没有暖房的丫鬟或侍妾,南院一直都是空着的,如今却住了人。
陆承宇心底慌了下,深怕她误会,皱眉道:“她是──”
“我不在时,你收了丫鬟当通房了?”他的话被打断,楚时依愕然的瞪大眼,心中微微失望。
在这个世界想要男人能一生一世一双人果然很难。
要是小六能回来就好,那么她就能继续朝着任务目标前进,然后回原世界找个一心只有她的男人。
她与陆承宇之前可说除了最后一步以外,其余的事两人几乎都做过一遍又一遍。
楚时依还至今清楚的记得陆承宇头一次拉着她的手,要她负责解决的事。
当时男人额间布着薄汗,面上泛着罕见的潮.红,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情.动,说不出的性-感。
手中滚烫及难以言喻的羞涩,这些事宛如都才刚发生不久那般,历历在目。
也是从那天起,楚时依清楚知道陆承宇并不是那么容易餍足的人。
再加之前陆承宇的确也说过,要是她没了,他会再娶新的王妃。
是以楚时依才会一听南院有人,第一个念头就是她不在时,他收了哪个丫鬟当通房。
陆承宇听见她的话,本就难看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无比。
“本王在你眼中就是那种刚死里逃生,王妃生死未卜,便迫不及待行苟且之事之人吗?”
陆承宇见她如此揣测自己,着实有些气恼,几乎是一字一字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楚时依无视心中那股失落望,眨了眨眼,诚实的点头笑道:“是。”
“……”他的小姑娘不怕他后,倒是越发大胆了。
要不是姜煊就在一旁,陆承宇几乎想立刻坐实她心中的臆测,只不过要与他行‘苟且之事’的人不是旁人,而是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