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子白月光_作者:绮里眠(275)

2020-03-07 绮里眠

    阿讷趁机报告道:“一直在房里不叫我们进去服侍呢。”

    殷长阑颔首,就仍沿廊往屋里去了。

    容晚初蜷在熏炉边的软椅里头。

    殷长阑进门看见房里灯火通明,榻上、桌后都没有人,就轻车熟路地往熏笼后头来。

    小姑娘心里存了事,不爱见人的时候,就总像个小猫儿似的,寻个狭小安稳的地方藏着。

    节令早已入了春,房中的地龙、熏炉虽然没有停,但也不似冬日里的滚烫,只散着不烤手的温柔暖意。

    听到靴底叩动地面的声音,软椅里蜷成一小团的影子动了动,有截纤细的手臂从椅背沿上冒出来,被已经走到近前的男人握在了掌心。

    殷长阑低头在送入虎口的指尖上吻了吻,温声道:“谁又惹了哥的阿晚不痛快?”

    小团子慢慢地拱了拱,小姑娘在椅子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的后脑勺就变成了一双乌黑的杏眼。

    容晚初没有说话,被男人捉住的手腕抖了抖,费力地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小姑娘一声不吭的,动作却又乖又粘人,把殷长阑的心都揪住了。

    他单手解了身上的大氅,随手搭在了一边的屏风上,绕过熏笼,挨着容晚初挤在了软椅里。

    容晚初就自发地蜷在了他的怀里。

    殷长阑低头在她额上触了触,展臂笼住了她的腰背,低声道:“有哥在呢。”

    容晚初轻轻点了点头。

    她低声道:“今天我见了戚氏。”

    殷长阑“嗯”了一声,静静地听她说话:“她刚嫁过来的时候,也只是温顺柔弱,没有什么主见。虽然不是我喜欢的性情,可也还是个正常的女郎。”

    “她没有什么存在感,我和她平日里面都少见,如果这一次有了其他缘故,我永远也不会想起来,她从当时到如今究竟有了多么大的变化。”

    容晚初抱着殷长阑的腰,喃喃地道:“她什么都记得清楚,只认定了头上的伤是自己跌的,和容玄渡之间清清白白话都没有说过。”

    她长长的眼睫撩起,殷长阑在她眼中看到了难以言说的茫然和惶惑。    殷长阑低下头去,唇温柔地贴在了她的额上。

    “所以你也怀疑舅兄那天见到的, 就是有人在改动她的记忆?”

    容晚初仰起脸看他, 道:“也?”

    她喃喃地道:“你之前就猜到了吗?”

    殷长阑沉吟道:“我只是听着舅兄的描述, 觉得有些怪异。”

    他低声问道:“除了这两点之外,戚氏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异样?”

    容晚初摇了摇头,道:“现在她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把身边的丫头当支柱似的。……那个丫头, 看着也不像是个安分的。”

    她叹了口气, 道:“一叶障目, 不见泰山。戚恺这个人经常在容府出入, 人人都知道他是野阳侯不受重视的庶子、容家兄弟的膀臂……我也只这样忽视了他。”

    殷长阑道:“虚虚实实,明明暗暗, 他以有心算无心,怎么会是你的错?”

    容晚初抿紧了唇。

    柔软光滑的布料因为主人姿势的改变而彼此擦过, 落在肌肤上无言的亲昵。殷长阑把手从她腰下穿过去, 女孩儿就配合地挪了挪, 半个身子都伏在了他的怀中。

    小/脸埋进他颈侧的时候神情恹恹的,呼吸轻柔地吐在他肩上, 殷长阑手掌在她颈侧脑后摩挲着, 有一搭、没一搭地梳过她披落的长发, 猫似的少女得到了安抚,喉间渐渐发出舒适的低叹。

    开口时声音因为姿势的关系有些沉闷,道:“罢了,多想无益, 总归……总归如今已经知道这件事至少是真的。”

    她沉默了片刻,道:“倒是戚恺这个人……”

    殷长阑道:“你想如何处置他?”

    容晚初有些迟疑。

    她道:“容玄渡才刚刚出发,此刻就动了他,会不会打草惊蛇?”

    殷长阑温声道:“他是颗马前卒,动与不动,风险都在两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