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子白月光_作者:绮里眠(34)

2020-03-07 绮里眠

    她略略有了年纪,打了这半日的牌,就难免有些倦意,道:“原还想着带你们出去划一回船,没想到出了这一档子事,冬日水冷,再掉下去一个不是顽的。”

    有些遗憾的样子。

    容晚初笑道:“来年夏天湖里头荷花开满了,您带我们出来摘菱子岂不也好。”

    郑太后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道:“夏天都顽的腻了,哪个还耐烦。”到底拍了拍她的手,道:“倒是你们这些从没来过的,没一点眼界,少不得明年还要带着你们张一涨见识,免得说出去白在我身边呆了一回!”

    容晚初眼唇弯弯的,温顺地听着郑太后说话。

    她生得绝色,又这个乖巧的样子,让郑太后看着十分的喜欢,把她拘在身边好好地说了一回话。

    到散场的时候,看着容晚初的辇车,还回过头去向宋尚宫吩咐:“贵妃这个车子帘帷也太薄了些,教她们拿了上一回张掖进上来的那种毡子给贵妃围上,比宫造的厚重又挡风。”

    宋尚宫就笑着应“是”,和阿讷、阿敏一起扶着容晚初上了车,才退下了。

    车里没有了外人,阿讷才鼓了鼓腮,小声道:“娘娘今日为何要去救那姓秦的?”

    容晚初微微阖目养着神,闻言眼也没有睁一下,只是鼻腔中哼出一声微鸣:“嗯?”

    阿讷道:“她昨日还找上门来,那样欺负姑娘。”说起来的时候,语气仍然还有些恨恨的。

    容晚初笑了笑,道:“她做错了什么,就该堂堂正正地为她做错的事付出代价,而不是因为她犯过错,就能随意地因为另一件事去伤害她。”

    阿敏面色微动。

    阿讷有些半懂不懂的话,懵懂地看着容晚初。

    容晚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道:“何况我并不全是为了她。”

    阿讷见她的神色微微地淡了下来,知道她不欲再多说了,就乖觉地停下了追问,说起别的话来:“奴婢看到湖心还有许多小岛,这时候看着有些光秃秃的,不知道明年夏天是个什么模样……”

    风花雪月的,很快就把前头的沉郁气氛冲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殷七:朕只是觉得她合适,绝不是想给她撑腰。    昭仪秦氏落水的意外,仿佛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平了下去。

    到第二天阿敏出去的时候,都没有听到有人私下里讨论这件事。

    她稍稍有些意外。

    回宫来同容晚初说起的时候,还有些唏嘘:“几天的工夫。也就是前两天,连尚膳监粗使的小内侍都说得出夕云宫爱用的点心,今日却连提都没有人提了。”

    雪后天晴,天光比平日里明媚,窗屉开了小半扇,新鲜而甘冽的空气涌进屋里来,同梨花炭火的干燥暖意碰撞又融合。

    容晚初站在窗前的大案后头,拎着笔写大字。

    阿敏说话的时候,她正不大满意地搁了笔,揉了这一页,又抵着墨条重新研了一点,一面不以为意地道:“不过是一时的得意失意罢了。”

    阿敏道:“秦昭仪出身不显,如今又失了圣心,等到这一批秀女进了宫,不知道又是怎样一幅情形了。”

    容晚初没有放在心上。

    上辈子,因为秀女进宫的事,秦氏同升平皇帝发了一回火。

    升平皇帝为了弥补秦氏,顶着郑太后的压力,将主持宫务的凤权交给了夕云宫。

    她微微地笑了笑,头也不抬地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焉知她是祸是福呢。”

    阿敏见她兴致缺缺的,没有多说下去,替她把青花缸里的废纸团烧了一回,安静地站在了一旁。

    容晚初不过是兴之所至,写了十来个字,就放了笔,一排流光宛转的海贝镇纸压着薄宣,教她挑剔地逐个拣了一回,才抽/出两、三张来,单放在了一处。

    殿门微响,有些匆促的脚步在帘外渐行渐近。

    尚宫廉姑姑在帘子底下立住了脚,恭声道:“娘娘,尚宫局的崔掌事和宁寿宫的宋嬷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