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么一大早上的着急下山就是为了去逛青楼,南柯姑娘果真是魅力难挡啊!成简不禁也回味起那天在暖阁里听到的靡靡之音。不过那晚他大概是喝多了,记忆里南柯姑娘的身影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但光是那窈窕动人的姿态和绕梁三日的嗓音,就能够让人回味无穷了。成简津津有味地回想着,脸上呈现出一片痴迷之色。
“上马!”突然有人对他大吼一声,吓得成简回过神来,看到小师叔怒气冲冲地瞪视着他道:“我找她是有正经事,不许你胡乱瞎想!”
成简跟着林菲策马而去,自己暗自琢磨起来:他说找南柯姑娘有正经事,这青天白日里去找青楼女子,难道是要去求娶人家吗?这南柯姑娘的赎金可定是不便宜啊!成简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连忙朝着林菲的背影喊道:“小师叔等等,我身上带的银钱不多啊,要不要先去账房先生那里预支些银两出来再走啊?”
没想到林菲在前面一挥马鞭,一骑绝尘而去,成简只得在后面一边吃土一边跟上。他可是个精明人,眼睛一转就猜到了玄机。这小师叔,定是被我说中了心思害羞跑远了。咳!果然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只是没想到小师叔一派谦谦君子的正经模样,竟然也迷恋上了烟花粉黛,成了人家的裙下之臣。可是我怎么还听说,那日宝灵师尊带回来疗伤的顾姑娘,也是要嫁与小师叔的呢?
成简捂嘴偷笑起来:这下可有热闹看罗! 两人一路快马扬鞭,午时不到就进了临安城内, 将马儿寄放在客栈的马厩里, 直奔春风阁而去。
不同于夜间的门庭若市,此刻春风阁大门紧闭, 门口除了匆匆而过的行人,并无一人驻足观望, 可是整条街市不知为何, 比起以往显得有些糟乱了些。
林菲正打算上前拍门,成简连忙在旁拉了拉他的衣袖,把他带到了春风阁后面寂静的巷子里。这边有一个两层楼高的院子, 成简站在这个院子的一扇小门前, 伸手扣了扣门。
一个衣裳半敞的中年女子从门内探出头来。她乍然见到陌生两个男子,也只是满不在乎地拢了拢散乱的头发,满身刺鼻的脂粉味儿冲的林菲直皱眉头。
女子慵懒地说道:“我还当是狗儿买了吃食回来, 怎么是两个臭男人?现在姑娘们都还睡着呢, 您二位要听曲儿,晚上从前头正门进!”说罢她正要关门, 成简连忙满脸堆笑着倚住门,从身上摸出了一点钱塞给她:“请您喝杯茶,我是来找徐娘子的, 劳驾这位娘子好心通传一声。”
女子掂了掂手里的铜钱, 皮笑肉不笑地习惯性抛了一个媚眼过来:“等着吧!”说罢,歪歪扭扭地走了。
林菲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想到沈扶芳每日都在和这种风尘味十足的人打交道, 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像她那样的人,本是应该坐在药味缭绕的医馆里,不苟言笑地替人拿脉诊病才是。他脑中突然浮现出沈扶芳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形象,觉得又奇怪又好玩,心情又回升了一点。
过了一会儿,徐娘子走了出来。成简立马又是掏钱又是拍马屁的铺垫了好一会儿,直到哄得她笑得花枝招展,才说出真正的来意:“徐妈妈,我这位小师叔自从上次见过南柯姑娘,回去后就日日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他和南柯姑娘见上一面,一解相思之苦?”
林菲听成简把自己说得跟个垂涎大姑娘美色的色狼一样,不禁脸上一红,却见方才还眉开眼笑的徐娘子变了神色,僵笑道:“竟是来找南柯的吗?她......她不方便见人。”
成简心想确实不好坏了人家做生意的规矩,继续陪笑道:“我懂我懂,姑娘们都还没梳妆打扮,哪好出来见人。那劳烦徐妈妈看在我小师叔一片痴心的份上,安排他今晚再见一次南柯姑娘如何?”
徐娘子收敛下神色,沉声道:“南柯她最近身体抱恙,晚上也不会见客了,抱歉。”
林菲觉得她的表情有异,急忙问道:“她怎么样了?是腿上的伤还没好吗?”
徐娘子正准备转身走人,听到他的问话,回过头来细细地打量起他:“你怎么知道南柯受伤之事,和成简在一道,你是青炎派的人?”
林菲正欲张嘴说明,看到院内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往这边走来。徐娘子神色一凛,连忙一面把林菲和成简往外赶,一面大声说道:“天天都能见着你们这种人,像赖皮膏药一样赶都赶不走!说了我家南柯姑娘不见回头客了,还死皮赖脸地上来纠缠。真这么喜欢她也可以啊,一晚上一百二十两银子给老娘双手奉上,否则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