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她连忙把手中粥舀放下了,“你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江汎无奈,撩起了半截袖子,原本光洁的小臂之上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留下。
她忙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昨天?”
江汎宽慰她道,“五日了,但今日过来才有了症状,你不要担心,不一定是伤痉。”
“不行!你的侍卫呢?”
江汎勉强微微一笑,“我是出来施粥,带什么侍卫。”
温初白更急,“那马夫呢?”
江汎仍是淡然样子,“还有一盏茶时间,马夫才来呢。”
温初白气个半死,凝神聚气,还不忘暗道一声,“娘亲不要怪我,现在可是紧急时候。”便一手搂住了江汎的肩,带着他一步飞到了城门口。
因为温初白的那“主意”,这两日城门的守卫恢复了从前,便也再无人挨个搜查印记,她只是稍作停歇进了城门,便又一次腾空,带着江汎回到了自家的面霜铺。
许是她面色太过严肃,江汎微笑着想让她放松放松,“上回我问你,要给铺子取个什么样的名字,你也没答我,没想到竟取了当归。”
温初白不理他,进门便高喊一声,“娘!”
江汎便又笑,“这两日城中的消息,是你放出来的吧?真是冰雪聪明。”
温初白依旧不答他。
“来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是不是没听娘亲的话,偷偷用了……”柳清芳本一路走着一路说话,看到温初白搀扶着一个男子,顿时吓了一跳,又看清了江汎的症状瞬间皱起眉头,“这人是得了伤痉?”
温初白扶着江汎便往里间带,“娘我也不知啊,您快给他看看。”
江汎也收起了先前轻松的神色。若说来师傅说他伤痉是看走了眼,可这第二人也这么说……
柳清芳看了一会江汎,眼中闪过不忍,竟撇过头去,斥道,“有人病了,你不送去医馆,带回家来做什么?”
“娘!”温初白着急了,“娘你不也会医术吗?外面的医馆哪有娘叫人放心。”
“我……”柳清芳面色难看,“我早已不行医多年。”
江汎见柳清芳不愿,便挣开温初白的搀扶,微笑着艰难一拜,“让夫人难做了,我……我这就走。”
“娘!”温初白更着急了起来,“这都何时了,外头还有几家开着的医馆?您都看出来他是伤痉了,定有医治的法子对吗?这次我回来,能顺利进城,多亏了他。这样算来,他是对女儿有恩的呀!”
柳清芳面色缓和两分。
“叨扰夫人了。”江汎已僵硬地朝外挪去。
“罢了,罢了。”柳清芳叹了口气,“他这伤痉已是晚期,当今这世上能诊治之人凤毛麟角,他既帮过你……带他去客房吧。”
温初白欢呼一声,连忙拉住江汎往后堂走。
江汎在床上躺好,柳清芳神色沉重地过来诊脉,温初白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里来回地转,“娘,怎么样?”
“的确是伤痉。”柳清芳瞧着也面色有些沉重,“应该是前几日被带锈的铁器划了,没有及时处理。”
江汎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那道疤,便想起了五日前与城外一那个流浪汉的争执,后来那人急了,抄起一把锈了的匕首,划伤了他,“这事怨我,我那日有些忙,便想着晚上回宫再处理,结果那日有些累了,便忘了,若我当时再退一步,不与他争执就好了。”
柳清芳道,“也不能怪你,伤痉这病,刚患上时几乎没有症状,一般都是过几日才显出来,就是你现在这样,角弓反张、牙关紧咬的模样,只是一般有症状时,便已是晚期了。”
江汎道,“宫中也有人得过伤痉,我见太医是用铜器将那一片肌肤灼掉,再敷药。虽然,虽然能救回来的人微乎其微,但我们也可以……”
“不可。”柳清芳连忙制止,“虽然如今大多大夫诊治这伤痉都是用铜器,但我却发觉铜器是不对的,必须要用铁器。阿白,你去找烙铁和炭盆,再拿一壶酒来,然后让白桃去抓药,我马上写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