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白脸色红了两分,偷偷瞪他一眼,打断道,“哎呀娘亲,我做男装打扮,和江煜去文贝街玩,文贝街上人少,不会被发现的。”
柳清芳坳不过两个年轻人,想了半天,只能半推半就地答应。
温初白立即换上了男装,与江煜哥俩好一般勾肩搭背地去了文贝街。
这次他们没走往常惯去的那个街口,而是从之前苍水庙的街口进去,一进去便是之前他们叫人来建的劳力集市。
皇城的管理者发觉这里相较以往焕然一新,对这条街也重视起来,如今更如汤谷街一般,在街头立了张贴各类告示的木栏。
“这温皇后可真漂亮!”
温初白与江煜刚进文贝街的街头,便听人这样说道。
她心头一惊,这文贝街都是些老百姓,怎么会有人见过她呢?
旁边的告示木栏里里外外地围了一圈人,她与江煜钻了进去,木栏上用宣纸画着她的长相,旁边则注明了她的大名,和立后的诏书,宣布主权的意味跃然纸上。
温初白一阵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通缉我。”
江煜则拦住了她的肩,眸子暗沉,“他这是写给我看的,想让我对你死心。”
“嘿……”温初白将他从人流中拉出来,坏笑着,“那也没用了,本姑娘早就跑出来了。”
“是。”江煜抿着唇笑,只是心头仍有一些不爽。
毕竟,谁瞧见自己明媒正娶的正妻被人画出来贴在街上说是自己的夫人,都不会好受。
温初白也隐隐瞧出江煜的不对劲,但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办法,只好拉着他,“走啦,我们继续往前逛,去找阚师父天天都在买的糖葫芦,一定很好吃。”
江煜点点头,两人便顺着接道一路向前。
阳光正好,文贝街没了乞讨的人,也愈发的宽敞明亮,麻雀在屋檐下筑了巢,叽叽喳喳的,像是在为过冬做准备。
“马上冬天了。”温初白忽然道。
“是。”江煜点头,“不过重黎楼的气候比皇城要好,不会那么冷。”
温初白轻轻摇摇头,她只是觉得,印象中的去年冬日,还是严寒冰冻,今年却只觉得是春暖花开的先遣。
江煜牵过她的手,“等过几日,回到重黎楼,我忙完了至臻阁的事情,我们就能好好休息了。”
“至臻阁怎么了?”
江煜张口,却又想起他卸任又上任,曲折离奇,说来话长,再加上他不想让温初白内疚,便道,“那日在苍水庙,我听见你说抢来的公正算不得公正,觉得十分有道理,我便将至臻阁做了变通,让江湖各界人士能来参观。”
温初白来了兴趣,“那岂不是很热闹?”
“是啊。”江煜点头。
“我猜,他们见到至臻阁那么多的宝物,肯定一个个流连忘返。你不如就一直开着,等他们再来时,就收他们的门票钱。”温初白笑道。
江煜也笑,“正有此意。”
两人边说着边往前走,温初白抬眼一看,前边不远处,一个小男孩正抱着个比他还高的糖葫芦串正在叫卖。
“小朋友,你这糖葫芦怎么卖的?”
小男孩睁大了眼睛,惊喜道,“哥哥,是你呀!”
温初白定睛一看,眼前的小男孩确实有两份眼熟,好像是半年前她被人打劫时,那个“见义勇为”的小朋友,只是孩子长得快,她才没一下认出来。
“想起你了,小男子汉。”温初白笑着。
小男孩笑起来,因为缺了门牙莫名地有些朴实,但许是卖糖葫芦卖的多了,嘴里说出的话十分漂亮,“前些日子,哥哥带着夫人在集市那边打坏蛋,我也看见了,哥哥真厉害。”
温初白瞧了一眼江煜,心头一阵偷乐,“是呀,我夫人是不是也很厉害。”
小男孩点头,正要再夸那夫人一句,又瞧见温初白与江煜牵的手,话堪堪停在嘴边,改成了,“哥哥的二夫人也很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