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开口。
“我过几日——”
“我过几日——”
又是同时开口。
温初白握着拳,一脸的犹豫,毕竟白桃给她出的主意实在是有些叫人难以启齿,只好摆了摆手,“你先,你先。”
江煜点点头,“今天早上,父皇来了。”
温初白吓了一跳,“父皇来了?”
江煜点头,好似白日里在明月馆的人不是他一般,一本正经地继续编道,“他来了之后,说我最近太贪玩了,要我罚抄整本诗经。”
温初白面露苦色,试探地问,“那……那父皇提我了吗?”
江煜瞧她一脸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心里那一点故意要欺负她的心思更是被点燃,当即点头道,“自然是提了的。”
“啊?”温初白果然上了勾,连忙问道,“那你怎么说?”
“我说白娘子在睡觉。”
“额……”温初白有些尴尬,就……就这样在江桑面前留下了个贪睡的坏印象?
江煜抿了抿唇,抑住笑意,继续一本正经地编道,“然后父皇说,我们夜里操劳,累了,也该多睡睡。”
温初白差点被一口米饭噎住,“操劳?”
“是呀。”江煜点点头,一脸单纯地问道,“白娘子,父皇为何会说我们夜里操劳,夜里有什么可操劳的。”
“咳咳咳咳——”温初白被窜进气管里的米粒呛得红了眼,“这——操劳——就——就是绣香囊啊!”
她边说着,鼻尖也嗅到了那香囊的味道,“前几日我不是一直忙着绣香囊吗,你看,现在都能闻到香囊的味道,一准是我天天和那香囊在一起,被浸得入了味。”
江煜一怔,想起早上被自己揣进怀里的那个香囊,他是带了一天,久在其中,没想到差点在这儿露了馅。
他正想找个话题岔过去,温初白开了口,“还有呢,父皇还说什么了?”
江煜回归正题,扁着嘴,“父皇说……说叫我后天开始抄,不抄完不能见你!”
温初白喜出望外,“真的?”
“白娘子。”江煜的委屈这回带上了真心,“你不想见我?”
“没有,没有。”温初白转着眼睛,想起白桃提的馊主意,要是江煜出不了门,他不就不用担心被他撞破了?还说什么难以启齿的月事之事。
想到这里,她又没忍住偷笑了一声。
“哇,白娘子,你还说没有,一听见不到我了,你竟然笑得这样开心!”
“真没有。”温初白连忙摆手,“我,我是觉得你抄抄书也挺好的,陶冶情操,你是乖孩子,要听父皇的话。”
“我不管。”江煜放下筷子,噘着嘴道,“我要与白娘子几日不能相见了,今天晚上,我们去踢蹴鞠,明天上午我们在池里钓鱼,晚上你给我讲故事,不然我给你讲也行!”
能不用以月事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达到目的,温初白已然十分满足,别说是玩上一天,就是陪江煜抄书,她也会欣然答应。
温初白陪着他疯玩了一整天,第三天起了个大早,打算早些上和瑞楼去。
柳清芳最后打点着东西,温初白嘴里叼着块饼,两手抓着鞋。蹦蹦跳跳地靠着架子穿。
“啪!”
一个白色的东西掉到地上,瞬间摔了粉碎,温初白瞧了半天,瞧见块泛着蓝光的碎瓷片,才隐隐想起来,这是当初在墨华文玩时,何瑞送她的那个靛蓝口的白瓷瓶,她拿回来时顺手放在了架子上,再没管过。
柳清芳也瞧见了,可这时候她也顾不上怪温初白毛躁,嘴里念叨着,“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娘,你放心。”她穿好鞋,将地上的碎片扫了干净,拍拍手道,“这瓶子,碎了才好呢。”
收拾好东西,温初白便只身一人去了和瑞楼。
汶雏拿着这两日赶工出来的面皮,“瞧瞧,这面皮你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