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白点点头,这次出来她也没想着给自己买什么,只是觉得好看,一时惊叹。
没有大拿争抢,这只点翠金步摇的价格爬升得很慢,叫了几轮才堪堪到了十六万五。
江煜举手,“二十万。”
小声议论又冒了出来,毕竟这是重黎楼参会以来,第一次对女儿家的饰品出手。
温初白也有些惊讶,她拍着云岚的手,“你瞧,我就说着簪子好看吧,连恩公都觉得好看。”
云岚:“……”
拍卖会持续了一整天,重黎楼看上的三样东西全都收入囊中,收获颇丰;温初白拦了江決一盏琉璃灯,两匹飞燕马,四件瓷器,也是乐在其中。
唯有江決脸上阴沉如锅底,虽然拍卖会他只是玩玩,但被自己未婚妻伙同外人抬价、抢宝了一整日,他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去查。”
旁边人立即领命,“是。”
江煜带着人回了客栈,叫人又续了两日房。
得令的那人摸不着头脑,续住两日作甚?重黎楼从不在鉴宝盛会上卖货,再说了,楼主之前不还恨不得住在王府不回来了么?
江煜吩咐了续住的事,便坐在了桌前,手中把玩着那只刚到手的金步摇,一言不发地沉思。
他喜欢温初白。
可直接告诉温初白自己是江煜?
不行,骗了她这么久,一定会惹她生气。
那……
以重黎楼主的身份追求她?
江煜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似乎可行。
他打定主意,将那支簪子收入盒中,打算明日在街上装作偶遇,再追求她。
重安在梁上挠头,与重康对视。
主子要用重黎楼主的身份与王妃相处,这是打算一辈子不摘面具了?王妃又不是没见过主子的长相,也太容易露馅了吧......
重康瞧他一眼,注意力还留在包房走廊上,“有人来了。”
……
温初白在房中正纠结着。
她买的那一堆东西,又是瓷器又是马匹的,实在不便,干脆叫马夫与汶雏连夜带着东西送回怀川皇城,自己与云岚在房里收拾带来的面霜。
“大哥真是机智,我才发现,这两瓶面霜刻的是龙泉窑,那两瓶刻的是未安官窑,这样一来,卖出去一盒,两个窑都能推广。”
云岚本就是何瑞的人,闻言面色也带上了笑,温温柔柔的,“何瑞……主子他一向在经商很有天赋。”
“是啊……”温初白握着一只面霜,叹了口气,“云岚,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去找恩公道歉啊。”
“道什么歉?”
温初白恹恹的,一双眼满是愧疚,“我抢了他的马呀,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人家前一日才救了我的命,今儿我便和他对着干了……”
“小姐……”温初白不懂马的行情,但云岚心知肚明,“其实我当时拉你,便是想说,这两匹马不值一百万。”
“啊?”温初白愣了一下,随即想出其中曲折,“恩公难道是故意在帮我与江決作对?”
云岚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温初白心中愧疚稍减,有些激动,“那……那恩公应该不会怪我了。”
云岚安慰她,“他昨日才救了我们,应该不是个计较的性子。”
两人正聊着,门口忽然一阵骚乱,客栈小二正连连给人道着歉,“对不住啊客人,本来我们天字一号房今日的确是能空下的,但是谁能想到,原本的客人竟然续住了,我们也不能叫人搬出去吧?”
另一个声音听着嚣张,“怎么不能,我们少爷今儿就要住天字房,你说说,是谁续住了,你们不敢轰,我们自己轰!”
小二撇了撇嘴,声音里三分恭敬,七分不屑,“现在天字一二三号房,住的都是重黎楼人,那杀人不眨眼的楼主就在一号房,你去吧。”
“重……”那原本气焰嚣张的人顿时萎靡了下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