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站在原地,看起来有点无措,但眼神却极为诚恳:“谢秋,我跟你说,我很有钱的,而且家里人脉很广,你想去哪里?要做什么事?我都可以给你帮忙,而且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做任何过线的举动,你也不需要回应我什么——你就当自己多了个小跟班,怎么样?”
谢千言一咬牙,挑眉问:“都可以?那如果我要你去帮我抢银行呢?”他存心刁难道。
谁知慕言飞快答道:“为什么要去抢银行?如果你是指街上那种银行的话……我比它们有钱啊,你抢我就可以了,我不会反抗的!”
“……”谢千言简直无言以对,使出杀手锏道,“其实我明天是要去杀人,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今儿我们就散了吧。”
“不!”慕言闻言,不仅没退缩,语气里竟然还头一次带上了点强硬,“杀人的话我就更要帮你了。我出钱联系人去帮你买凶,你怎么能亲自动手。”
此话一出,谢千言身为曾经的魔尊都想替他鼓掌了。很好,三观真是歪到一定地步了,也不知是谁教出来的——将来说不定是作奸犯科的一把好手啊!
话都说到了这里,再争下去就没有意思了。谢千言脑子里念头过了几道,心中的不自在与可能获得的利益来回较劲,最终利益赢得了上风。这家伙确实有钱有势,万一碰上什么棘手的情况,有他在身边就是多了个保障。
既然选择了要用理智来面对,谢千言便竭力将种种古怪不适的感受全数压了下去。他离开玄关往房间内部走去,越过慕言走到另一张床边将背包放下。“好吧,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记住你刚刚说的话。”
等他自顾自的脱了外套换好了鞋,却见慕言还有些怔愣站在原地。
谢千言也不管他,自个儿到浴室洗漱去了。
酒店落地窗外的天空不知不觉已变成了深蓝色,景色并不算好,黯淡的六层居民楼挡住了远处的繁华灯火,只见得天边明月高悬。
等浴室里的水声响起时,谢鸩才如梦初醒。他……他这算不算是……终于迈出了追求路上的一小步?
想着想着,他的眼睛里燃烧起了小火苗。他说不定能行的,就这么用慕言的身份努力追求——只要把师父的身体藏好,师父回不到原身就只能想办法重新修炼,那么,自己的修为就永远都会比师父高,“慕言”也永远不会被拆穿。
不用承受师父憎恨的话,“慕言”只要坚持不放弃,或许……真能成功让师父动心。
如果师父喜欢上了自己……只稍稍幻想下这种情形,谢鸩就感觉自己已经脸红了,心跳也快得无以复加。
谢千言并不知道慕言在想些什么,他待慕言也洗漱完后,便关掉了暖黄的灯光,盖上薄毯准备入睡。
沉入梦乡前,他默默盘算了一遍明天的行程。如果一切顺利,见到巫尔涯后,他应该就能打听到自己原身的消息了,还有红雪和……谢鸩,也不知四百多年后,他们俩身在何处,又有没有尽释前嫌结为夫妻。
谢千言微微皱着眉头,睡着了。
翌日,清晨九点十五分,C市南部机场。
F出站口内,宽敞的大厅中早早被隔出了一条通道,栏杆两侧,抱着花、拿着应援物品的粉丝们早已围得满满当当,各个翘首以盼,等着自己的爱豆出场。
同样赶来接机的谢千言面无表情的站在喧闹人群的前排,怀里抱着黑白色调的纸板,活像抱了张遗像。
而他身后的慕言则拿了张专辑,正兢兢业业的准备随时拿起来挥舞,以防被怀疑粉丝身份。
“啊啊啊啊啊——来了来了!尔涯尔涯——”
随着大厅中广播声的响起,粉丝间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随即整条队列都像烧开的沸水般翻腾起来。
谢千言定睛看去,一位身着黑色背心、黑色皮衣、黑色长裤、黑色皮鞋的高挑男人出现在了通道尽头,被数个保镖围在中间,脸上还戴了副黑墨镜,薄唇紧紧抿着,肤色极白,看起来相当高冷。
不过举动还算亲民,他不时透过保镖间的空隙,与兴奋的粉丝们握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