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心里诧异,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生起了气?
难道是以为我在哄骗他?这幻灭是我心爱的宝贝没有错,不过给你我可是决不心疼啊。
魔尊大人一向说得少,做得多。
于是便将幻灭取了出来,横放在案上,以表诚心。
若说刚才提起幻灭,魔尊夫人只是暗暗生气,如今见了真剑,简直是要气疯了。
他知道这番脾气发得很没有道理,先妖王都已经去世多年,自己那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怪不得魔尊,怪不得魔尊。
可还是好气。
这怒火一直烧到了晚上。
月至中天,疏影摇曳。
自然是要做些除了睡觉以外的事,没想到居然被拒绝了。
简直岂有此理!
“你到底怎么了?”魔尊坐在床边,看着背对着自己躺着的魔尊夫人。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点数吗?居然还敢问!
魔尊夫人蓦地从床上坐起,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散在锦被上,嗔怒道:“我问你,你的剑总是随便送给别人的吗?”
这样一双美眸瞪着你,就算说出的话再无理取闹,也让人生不起气。
“你又不是别人。”魔尊耐心解释道。
谁知魔尊夫人听到此话,非但不见半分欣喜,好像更怒了些。
“她用过的东西我不要。”
“你说谁?除了你,我何曾借与他人?”
“你也不必隐瞒,我们还破阵珠那一日,荆烈都告诉我了。”
“我隐瞒什么了?”
简直无理取闹!魔尊的耐心马上要被耗尽了。
魔尊夫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猛地卷起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我不与你说了。”
堂堂魔尊居然被戴过绿帽子,这事我可说不出口。
魔尊见他躲躲闪闪,眯了眯眼,一把掀开被子,覆了上去,语气里带着威胁,“你说不说?”
“我不说!”魔尊夫人推拒道,“你起来,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让你喘不过气的方法有的是!
魔尊伸手向下探去。
关键部位被抓住,魔尊夫人如同被抓住脖颈皮毛的猫一般,一动不敢动了。
“我说,我说。”
魔尊看着怀里的人眼里闪着似流水的波光,双颊一抹淡红浮现,菱唇一片光泽,忍不住靠近了些,深邃的目光盯着他的脸,沙哑地道:“晚了。”
低头吻了下去。
月过中天,疏影愈加摇曳。
直到天边泛起了淡灰,这摇曳才停止。
魔尊看了一眼睡过去的魔尊夫人,小心翼翼地穿戴好衣服,轻声走了出去。
除了体力非凡的魔尊能起这么早以外,也没谁能起这么早了。
包括妖王荆烈。
荆烈睡得正香,忽然感到一阵地动山摇,妖界魔气荡漾。
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抹了把脸,自言自语道:“咋地了这是?”
面前一道黑影闪过,荆烈抬了抬眼,看清了来者,舒了口气,抚了抚额道:“哎呀,你吓死我了。”
“归还破阵珠那日,你同他说了什么?”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魔尊夫人了。
这都几百年前的事了,荆烈哪能记得清?
他做出沉思的模样,道:“我想想啊。”
忽然妖洞一阵摇晃,碎石滚落,噼里啪啦。
荆烈彻底清醒了,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嚷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说。”
“就是说了些你与先妖王的事儿呗。”荆烈低声嘟囔道。
“我与先妖王?”魔尊皱了皱眉,“什么事?”
荆烈虚了,底气不足地一一道出。
在听完荆烈的解释后,魔尊额头的青筋都起来了,“你从哪听来的?”
“大部分都是真的啊,”荆烈见魔尊面色不善,又降低了声调,“嗯,小部分……小部分是茶馆里听来的。”
他见魔尊一副想打妖的模样,赶紧摆功道:“布下护界阵法之时我可也出了一份力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魔尊双手结印,缓缓道,“那时你只是端了一杯茶,就溜去人界了。”
魔尊的效率就是高,不到一个时辰,就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推开寝殿门的时候,魔尊夫人还躺在床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睡。
仔细一看,睫毛却是微微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