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再大也还是个孩子,哪里敌得过两个成年的男人,不一会儿就被两人绑住手脚,封住了嘴。
袭击季温良的人把还在挣扎的封睿抱起,瞥了瞥昏迷的季温良,问道:“王哥,这个人咋整?”
封睿一听他们要对付季温良,挣扎得更厉害了。
王哥看他不老实,“啪”地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几道红痕立刻浮了出来,他眯了眯眼,道:“这小子不是说是他哥哥吗?”
“可是没听说封家还有别的孩子啊。”抱着封睿的是个瘦子,右嘴角处有道一指长的刀疤,他一说话,刀疤就跟着扭曲起来。
王哥用阴狠的目光扫了扫季温良,思忖了一下,道:“谁知道是不是封家的私生子,抬到车上再说,多个人多个筹码。”
挨了一巴掌还处于耳鸣状态的封睿,隐隐约约听到这样的话,怔了怔,甚至忘记了挣扎。
自己的一句“哥哥”,竟然让绑匪产生了误会,让季温良陷入险境。
心好像坠入了深渊一般,久久没有回响。
刀疤男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倒是对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很满意,以为他被吓傻了。
“那个司机咋样了?”王哥绑了季温良,把他抬起来,走向面包车。
“让我绑起来了,”刀疤男抱着封睿跟在后边,“吓得屁都不敢放,扔后备箱了。”
季温良是被一阵叫嚷声吵醒的,后颈的疼痛感唤起了晕倒前的记忆,他没有睁眼,而是凝神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封劲松,你他妈别跟老子废话,你就说你这儿子想不想要了吧。”
这是接他们放学的司机的声音,季温良暗暗后悔自己当时没有防范之心,司机是假的,绑匪怕是真的。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些软话,绑匪的声音低了些:“那你就乖乖听话,明天亲自把钱拿来,要是不听话,就等着收尸吧。”
季温良再仔细听,却只能听到细微的风声,估计绑匪挂了电话。
他慢慢地睁开眼,借着昏暗的光,辨认出自己正身处一间废弃农舍,四周潮湿的土墙上挂着蜘蛛网,屋子里散乱摆放着被遗弃的破旧家具。
再一抬头,看见不远处的房顶上垂着破旧的老式灯泡,屋子里的光就是来自那里,他被光晃了一下,眯了眯眼,低下头。
正对着灯下的是一个四角方桌,桌上摆着一些吃的,桌子左右的椅子上坐着两个人,正喝着酒,一个他认识,是那个假司机,另一个估计是将他打昏的人。
他转过头,看到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封睿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湿润的眼睛里似乎满是懊悔。
懊悔?
季温良心中疑惑。
男主你在懊悔什么?
该懊悔的是他好不好,唉,都怪他警惕性太低。
可如今最重要的是保护封睿的安全,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对方要的是钱,只要不伤人……
眼神瞥过封睿的脸,觉得有些不对劲。
刚才被封睿的眼神惊到,晃了神,如今仔细一看他的右脸,似乎有些红,再凑近一看,哪里只是红了一些,都已经肿起来了。
季温良顿时又惊又气,这两个绑匪,下这么重的手,难道就不怕人质出了什么事,得不到钱吗?
想到这,他心里一紧,这两个绑匪真的只是为了钱吗?
绑匪能假冒成季家的司机,必是下了一番功夫,中途特意换了车,可见心思缜密,若是为了钱,倒还好说,可若是为了别的什么……封家树大招风,结下什么仇家不是没有可能。
小说里没提这一段,季温良完全没准备,不禁抱怨。
什么破小说,光写些情情爱爱的,一点用没有!
坐以待毙肯定不行,还是要试探一番。
打定主意后,内心反而平静了许多。
他大声喊道:“饿了,能给点吃的吗?”
王哥正喝着酒,听到他的话,端着酒杯的手一顿,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将酒送进嘴中。
季温良看绑匪没理他,稳了稳心神,想了想,装作高傲的样子,道:“封家有的是钱,我可以买。”
也不知哪个字触动了绑匪的神经,刀疤男霍的一下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一脚踹在了季温良的肚子上,骂道:“钱!钱你妈的钱!你以为老子在乎钱吗?”
封睿看他又被打了,愤怒地瞪着眼睛,可惜手脚都被绑着,根本动不了,嘴又被堵着,说不出话,发出呜呜的声音。
季温良忍着痛安抚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