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对不起。”
季温良像树袋熊一样,猛地抱住封铭的身体,手和脚怎么也拿不下来了。
“好了好了,”这样柔软的身体窝在怀里,却不能触碰,真是甜蜜的烦恼,“松手。”
季温良果真听话地松了手,封铭一时间有些失望,可下一刻,他又大惊失色。
“你脱衣服干什么?”
“我好冷,这个衣服隔热,”季温良谎都撒不圆了,忙着扯封铭领子上的纽扣,“你也,你也脱了吧。”
半推半就间,两人终于“坦诚”相对了,季温良却再也不好意思继续下去,只是勾住封铭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颈肩。
这样明显的暗示,封铭不是不懂,他有些无奈地道:“别闹了好不好?你还生着病——”
说到这儿,突然没了声音。
季温良摸索着碰到了封铭的唇,开始只是单纯地贴着,后来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舔吻。
可尽管他这样主动,封铭好像还是无动于衷。
季温良有些气,稍稍抬起上半身,梗着脖子道:“你是不是嫌弃我?”
这个样子分明是不肯善罢甘休,封铭只好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手向下摸去,极尽温柔地揉了几下,身下的人便如同被拎住后颈的猫,一动也不动了。
“封……封铭……”
喘息中夹杂着轻语,热热地吹在耳边,被黑夜无尽地放大。
撩人魂魄。
窗外的天空偶尔滚过几声闷雷,却都不如心里的雷声来得轰鸣。
封铭抽出床头柜上的湿纸巾擦了手。
“行了,睡吧。”
什么叫“行了”?跟做任务似的。
季温良不想就这样睡,学着封铭的样子,把手探进被子里,却被坚决地挡住了。
“你回你房间睡行不行。”
“我不!”
正拉扯着没完没了,季温良突然停下来了。
“怎么了?”
“嘘……你听。”
封铭见他歪着头,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也凝心辨别起来。
这样一分神,束着季温良胳膊的手渐渐松了力气。
这一招声东击西用得妙,封铭反应过来时,一双温暖的手已经包裹住他最敏感的神经。
就像导/火/索引了个头,酥麻的感觉沿着脊梁源源不断地冲上头顶,再也退不回去了。
激动之时,忍不住吻住身下人的唇。
季温良被弄得意乱情迷,渐渐松了手。
“别……别停。”略带乞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啊的一声,听话地加快了速度。
“你醒着吗?”季温良窝在封铭怀里,微微仰着头问道。
没有回应。
“你醒着吗?”季温良提了提音量。
还是没有回应。
“你醒着吗?”季温良捏了捏封铭的脸。
这回真醒了。
封铭嗯了一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胳膊撑起上半身,睡眼惺忪地道:“怎么了。”
“没什么,看你睡着了没有。”
封铭闭上眼睛,提住季温良的腰,让他向里靠了靠,又替他掖住被角,“快睡吧,你不困吗?”
“我今天睡了好多,现在一点也不困,你困不困,不困的话……我们两个聊天吧。”
封铭用手遮住眼睛,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聊什么?”
静默了半天,也没找到话题。
“要不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故事?”
“嗯……”季温良想了想,道,“神话故事。”
封铭像哄孩子一样地拍着他的后背,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嗯,你讲吧,我听。”
“那我讲了啊,”季温良清了清嗓子,缓缓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天神,承担着六界降妖除魔的重任,有一次他受了很重的伤,天界的另一位友人便替他寻到一棵仙草,相传,这棵仙草能救三条性命,还能化成人形……”
在这个又长又复杂的故事里,封铭的呼吸逐渐平缓。
“喂!”季温良推了他一把,“你有没有在听啊。”
“嗯?嗯,在听在听,仙草用自己的命救了天神,然后呢?”
那都是几分钟之前讲的了……
季温良想要抗议,却见封铭一歪头,又睡了过去。
盯着他的脸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悄悄在鼻梁上落下一个吻。
“等等……这是去我爸妈家的路?”
季温良离开副驾驶的靠背,坐正了身子,透过车窗辨认着前方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