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大当家何必如此害怕?那姓穆的,骑在大当家头上已久,难道你就这般由着他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吗?此计虽是我刚刚才想到的,不过仔细想来,甚是稳妥。大当家尽可放心……”
见白冰襄如此畏畏缩缩,言富心中不由多了几分轻蔑。
没了儿子,有些事情他倒看得清楚了。
“说来听听!”
白冰襄袖子往前一出,竟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意思。
“木四的身世!之前水峪村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那贱丫头还因为她的身世跟木家夫妻闹翻了。如今再看这事儿倒是大有可为。”
言富说着嘴角便露出几分讥讽之意。
“怎么个意思?”
白冰襄神情略略一紧,倒也经了心。
“村中盛传那贱妇递给木四的襁褓质地甚好,想必这木四是个大家小姐出身,我倒觉得,这丫头说不定是哪个反贼的女儿……这也能解释摄政王之尊为何会对一个农家女如此上心了……原道是摄政王已有不臣之心,与那罪臣之女勾结,便是为了联合那反贼之力,以共谋江山大业!如此一来,那木家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一个,也跑不掉!”
毒蛇般的眸子露出十分狠意。
此计果真甚毒!
“好!好啊!如此看来,我以前倒是小瞧你了……好,好,好,此计甚妙!只是此事非同小可,既是要秉明圣上,须有切实的证据才行。摄政王在朝中党羽甚多,若无实据,很难给他致命一击!”
白冰襄目光灼灼,对此计已然是十分认同。
“大当家放心,此事关乎犬子之仇,属下定会全力以赴!”
不去理会白冰襄丑恶的嘴脸,如今先借他的手将那几人除了才是正经。
至于白冰襄……呵呵,这些年来他握的白冰襄的把柄还少吗?
敛吧敛吧,就够他他喝一壶的。
“如此甚好!只是那盐船之事莫要忘了,盐船才是我们的根!”
临走白冰襄还不忘叮嘱一句。
“属下明白。”
说罢,言富这才将手往前拱了拱,一脸恭谨道。
“嗯……我回去了,你也去吧。替我给贤侄上柱香。”
说完,便又将那黑斗篷一遮,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迅速消失在黑夜里了。
上香?
哈,纵然有木四和穆伟晨做推手,言富可是没忘,自家儿子身上致命的一刀可是白冰襄捅的!
正当言富和白冰襄在进行自己的宏图大计之时,黑夜之中在山上猫了一天的木枫也下山了。
言富并未如他想得那般给他设下天罗地网。
然而他却不能不慎之又慎,从山上下来,他按计划所奔之处,正是——花婆子!
且不说花婆子那视财如命的性子,就说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更不要说她还有个不错的菜窖。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他有九成的把握,拿捏住花婆子!
一路上想着措辞,木枫终是来到花婆子家的矮墙之外,眼见四下无人,便直接助跑了几步,脚下一蹬劲,翻过去了……
正文卷 第521章 花婆子火了(二更)
相比言富的大肆铺张,木家小院儿则显得尤为寒酸。
没有木四的财力支援,木氏夫妻不过直接躺进了两口薄棺。
这也已是木四能给的最大让步了。
兄弟两人心知木四已是勉力而为,况且自家爹娘对木四的所作所为,他们也甚是清楚。
之前两人在书院俱已商量过了,兄妹之间又恳谈了一番,算是消了芥蒂。
木秀娥自回来之后,便是浑浑噩噩,一连三天,福儿都是喝的羊奶。
倒是牡丹和小翠,看木四家中连遭变故,不忍多加叨扰。
牡丹也曾对着木四多次苦劝,然而木四终是怏怏不乐。
青松书院的铺子如期开张,虽是忧心木四,然到底知道如今家里收入也无,与其在家里生耗,倒不如去镇上来得实在。
恰巧,此时言富已然放出狠话,谁与木四往来,便是与他势不两立。
此言一出,刚刚有些人气的木家瞬时又变得门可罗雀了。
牡丹和小翠便趁了这时节,直接到镇上去了。
一时间,村民中又是一阵流言四起,诸如就连牡丹和小翠都走了,木四这也撑不住了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