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枫反唇相讥,将言六儿驳了回去。
“讲不讲道理无所谓,不过只要我把当初的事儿往那儿一捅,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去?”
“言兄,你我本是同林鸟,又何必自相残杀呢?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还不是为了你能成为言家的义子?言兄,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木枫嘴唇微勾,软软扔过两句话去,便让言六儿炸了毛。
“木枫,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对言兄这过河拆桥的行为,不齿罢了……”
见他着急,木枫反倒越发淡定了。
“木枫,你想陷害我!”
言六儿微微眯了眯眼睛,回过神来。
“不敢,只是言兄非要把路都走绝了的话,兄弟我也只好出此下策……兄弟我虽无权无势,不过,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言兄非要踩着兄弟的头往上爬……也不能怪当兄弟的不客气了……”
木枫说话甚是缓慢,似是要给言六儿留下充足的考虑时间。
不得不说,这一招儿虽然老套,却十分有用。
言六儿心思九转,当真不敢将木枫怎么样,显然之前他的话已经传到了木枫的耳朵里。
木枫已然知道了自己如今在言家的处境并不好,这才有此一说。
实话说,如果当真出了这事儿,他真不知道他那个爹,会不会给他留下一条生路。
毕竟那天他那个爹抱着言宽的尸体回来时,那模样,已然是恨不能死的是他才好……
正文卷 第548章 天不容
思来想去,留给言六儿的路似乎只有那么一条了……
“你我兄弟情深,刚刚不过是个玩笑罢了……你我共同的敌人乃是木四,木兄可是有什么对策?”
言六儿微微一笑,竟是将之前的不快揭过去了。
木枫给了个了然的眼神,看透不说透,继续做朋友。
“都是兄弟,开开玩笑正常,刚刚我也是开玩笑的……呵呵,对付木四不是不行,只是言兄瞧,我这不是说话的地儿不是?”
两人竟是‘一笑泯恩仇’了,花婆子见两人如此,自也是乐见其成。
剩菜剩饭都是现成的,当即张罗着,让两人到堂屋儿里坐了。
有了共同的敌人,两人少不得又推杯换盏说了一顿。
自然话题少不了言六儿的困境和对付木四的法子,只此事也不急一一道来。
两天时间,除了军营那边有人卖了自己老子娘的事儿传成了笑话,顾朝生偷偷归了队之外,便也无甚大事发生了。
转眼便是木秀娥冲喜的日子。
丁酉年,六月十四。
宜交易,嫁娶,裁衣,冠笄;忌移徙,入宅,作灶,安葬。
照木四的意思,抬着木秀娥的花轿要绕水峪村整整三圈,只这花轿抬出去,街上冷冷清清,说是嫁娶,竟是不如人家丧事办得热闹。
可巧天公不作美,这日偏又飞沙走石,大喜的日子竟无半分阳光。
木四只当村里人还顾忌着言富的厥词,并未放在心上。
因为生怕言富在木秀娥身上做什么手脚,木四干脆豁着一张脸,央穆伟晨找了几个侍卫,抬了花轿。
这才算放了心。
木四作为娘家人,又非兄弟,按照俗礼,不该跟着的。
合该今日有事,那花轿不过抬了两遭,花婆子才带着村民出来了。
木明俊和木文昊做为娘家兄弟,自是要跟着花轿走这一遭,早先又得了木四叮嘱,早就防备着了。
如今见来的虽非言富,然而这花婆子那也是上了黑名单的。
当即一左一右站了出来,将花轿护在中间。
“老妖婆,你闪开!误了吉时,你耽搁不起!”
木文昊上去,中指一伸便对着花婆子急急指了过去。
“哈?吉时?老婆子我一算,俊儿哥,昊儿哥,你们两个刚刚送了丧,今儿个又送嫁,不觉得太忙了吗?!老子娘尸骨未寒,头七刚过就要嫁人,当真是把我们水峪村的人当成是死的吗?!”
花婆子仗着人多,又哪里会怕两个年轻的后生?
当即上前指着两人,大喝道。
“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
木明俊狠狠一啐,想要速战速决。
可惜花婆子并不肯买账,见两人辞穷,当即脸上一肃,扭头对着众人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