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块玉佩,君九歌原本已经笃定这丫头纵然不是林家的亲生骨肉,势必与林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了。
虽然时隔多年,林默笙一案到底未有昭雪,那林府之人还是叛将之后。
不说出来,也是对这丫头的一种保护。
君九歌难得徇私一次,心虚一通不说,竟连当事人都不感激的,这让他心里挫败之余,也不由暗骂穆伟晨这木头脑袋。
也是又气又急。
然穆伟晨原本便已觉得木四受了这许多委屈,前有木家夫妇将她伤了个彻底,后有后山她是妓子所生的猜忌,到如今,竟还要给她扣上一顶逃奴之后的帽子。
心里更是愧疚不已。
“哼,终归不是什么逃奴之后!且借九王怀中的玉佩一用!”
心里替木四叫屈,穆伟晨说话便更没有好气儿。
见他越发不识抬举,君九歌更是着急。
“穆伟晨,你休要发疯!这玉佩乃是母妃之物,岂容你一个后辈染指?!”
穆伟晨一声轻笑,“九王言重了,此玉在民间流亡多年,已不知被多少人染指过了。况且,夜黑风高,刚刚九王判断有误也是有的。毕竟,就刚刚那一撇来说,本王就觉得,似乎在这玉佩之上,看见一个‘林’字……”
“荒唐!穆伟晨,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君九歌听罢此言,不由勃然大怒。
正文卷 第619章 愿效犬马之劳
他这一番好心竟一下被穆伟晨糟蹋的点滴不剩了。
白冰襄未能做到的事,他穆伟晨倒是再接再厉去了。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君九歌一张白皙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倒是白冰襄一听事情似乎有了转机,反而眉飞色舞起来。
好在刚刚没有一时冲动,直接给君九歌一掌,他险些就要错过一场好戏。
穆伟晨呐穆伟晨,莫不是他竟觉得这叛将之女能比那逃奴之后尊贵不成?
还是真个这大名鼎鼎的摄政王已经被这个鬼丫头迷了心窍,为了她竟是要与整个大泽国为敌不成?
暗忖一番,白冰襄终究是没得出什么结论。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做出判断,无论这穆伟晨是什么想法,他都决定,助穆伟晨一臂之力!
“殿下,既是穆王爷心存疑虑,倒是不如委屈殿下将娘娘的玉佩取出借他一观,也好叫他心服口服啊!娘娘宅心仁厚,善解人意,怕也不会介意的……”
君九歌当即没好气儿地看了白冰襄一眼,再瞧瞧穆伟晨那个倔样子,心里也是负了气。
他这费劲巴拉的,连徇私的名声都搭上了,倒是落了个里外不是人,他图个什么呀!
削葱根似的手直接探到怀里,将那玉取了出来,直接朝穆伟晨的面门扔了去。
他这一扔是带了气的,穆伟晨那里却是接的小心翼翼。
好在功夫在身,目力也是过得去的,若此物掉在地上,倒是无法交代了……
只见穆伟晨双手接了,小心翼翼地捉住那玉佩之上的银链子。
“九王果真看差了,这玉佩之上确有一个小小的‘林’字,确是林家的传家宝玉无疑。”
一语惊起千层浪,白冰襄顿时摆出一张冷脸,怒喝一声。
“好,好,好!穆伟晨,这可是你亲口所说!这丫头乃是叛将之后,如今你还有何话说?!殿下,如今穆王已然亲口承认,此来越州明里是查访盐案,暗中却与这叛臣之女勾结,正是为了招揽林家的旧部,意图谋反呐殿下!请九王殿下下令,本将愿效犬马之劳,亲手将此乱臣贼子,捉拿归案!”
白冰襄这话似是早已打好了腹稿,此时不过是时机正好,说了出来罢了。
竟是连个磕巴都不打,说得甚是流利。
君九歌心里咯噔一响,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如今白家势大,白冰襄在朝中专横跋扈,结党营私不说,就连白家的女儿也圣眷正荣,前朝后宫,竟有连成一片的架势,皇上专房专宠,着实令人心忧。
若将穆伟晨这个唯一能够制衡白冰襄之人也除了,那以后,才是真的大泽堪忧……
电石火光之间,君九歌已是想了许多。
虽然不居庙堂,然他也远没有糊涂到认不清现实的地步,更没有傻到被人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