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儿数落着穆伟晨,君九歌竟还一脸惋惜。
“人活一世,何必畏首畏尾,若偏生要让她受那样的委屈,承受旁人异样的眼光,我倒宁愿她像现在这样,便是要我拼死护她周全,又有何惧?”
君九歌原以为穆伟晨是原本不曾考虑到她的安全,如今才发现竟是他想错了。
听到穆伟晨的话,君九歌不由发出一声哂笑。
“枉我总说自己在世间行走,潇洒一生。如今看来,倒是不如你这身在朝野之人活得洒脱。”
这话有几分感慨,有几分不服,只是话到底还是被他说出口。
穆伟晨听着他这话,一把拍在他的肩上。
“真正洒脱之人,都是无情之人。你我皆在这红尘之中,就不要想那些方外之事了。我只是比你更了解,她想要什么。如此而已。”
略微顿了顿,穆伟晨这才接着说到。
“无论如何,今日之事谢谢你。这个情我承,不过跟你那个哥没什么关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说罢穆伟晨又扬了扬手里的兵符。
君九歌扬头一笑,明了穆伟晨口中所谓的‘哥’就是当今的龙椅上坐的那个了。
果真是聪明人,怎么也瞒不住他。
也罢,总算让他承了情,眼下他不肯,不代表以后也不肯。
从他到最后一刻也没有将他那军队唤出来来看,他心里是有大泽的。
“带上她牵挂的人,你们走吧。走得远远的,京城那边,我写成折子递上去,还是避避风头再回去好了。”
君九歌当即大放豪言,直接欲将穆伟晨劝离越州。
“你这甩手掌柜当得倒好,中原已经乱成一片,你这样一走了之,当真好吗?”
穆伟晨摇摇头看看君九歌,再看看手里的兵符,又将其拍回了君九歌手里。
“南玄不错,然而到底是越州的兵力,我一旦将其抽调而去,这东南的防线便虚了。兵不是问题,人才是问题。只要有人,以后还会有北玄、东玄……这兵符你拿着,将盐船运到京城,中原的乱民便能平了。有了这份功劳,便是你那哥想做点儿什么文章,也得掂量掂量,更何况,你手里还有凤鸣剑……”
良久,君九歌才开口。
“你不需要我帮你……”
你早已看透一切,何须我来画蛇添足……说来倒是他自己自负了……5
“不,你让我多了一个朋友。走吧,我们现在就启程,我在西北等你。”
不理他这孩子想法,穆伟晨一拍君九歌的肩膀,带出几分豪迈。
“好。”
君九歌痛快应了,没再矫情,男人不必婆婆妈妈。
正文卷 第630章 说走就走
穆伟晨见两人已有默契,当即不再逗留。
既是要走,自然不能再让君九歌为难。
君九歌也明白穆伟晨的意思,随即跟在穆伟晨的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原路返回。
“叛贼已死,南玄听令!”
君九歌手持兵符而来,南玄当即单膝跪地。
“末将在!”
“如今中原已发生流民之乱,俱因盐案而起,此盐乃是救命之盐,此盐船便由你运往中原,以解中原之危,不容有失!且将这叛徒一并压往京城,听候圣上发落!”
君九歌气势如虹,当即下令。
“末将遵命!”
君九歌有兵符在手,南玄便也不存在为难一说。
甚至连那莫须有的罪名都一并消了去,说起话来也格外有力气。
穆伟晨与君九歌私底下已然达成协议,这会儿见君九歌已经安排妥当,穆伟晨便直接朝君九歌拱了拱手。
那厢君九歌也冲穆伟晨点点头,并没有要跟君九歌一起走的意思。
两人相互示意算是道了别,穆伟晨便带人离开了。
木四自是跟穆伟晨一起,从头至尾,都跟在穆伟晨身边。
身后华峰的脸已然沉得能滴出水来,从西北调兵固然是为了保王爷无虞,然而更多的还是想让王爷借机反了那个庸君,待回到西北,一切便顺理成章。
不料半路杀出个九王,着实出乎他的意料,最后,辛辛苦苦调来的西北兵竟是出也未出,可想而知,华峰的心情。
只是碍于九王在,华峰这才不好发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