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帘掀开,王肃之目光平静地望着车外。见一老者站在雨中淋雨,一身狼狈。他开口言道:“请老翁上车详谈。”
袁家老仆愣了一下,还以为雨声太大,使他听错了。
有仆人从车上下来,打着油纸簦来到袁家老仆身旁,笑着言道:“我家郎君乃王七郎之兄,王四郎。四郎请老翁上车说话。”
袁家老仆反应过来,匆忙指着一个方向说道:“我家郎主在那边候着!”
于是,王肃之的仆人走到屋檐下,将袁质与其仆人一起请到车上。
袁质没想到这么巧能遇到王肃之。
一身狼狈地来到车上,袁质神色慌张的对王肃之言道:“袁某有急事寻王七郎!请王四郎带袁某见王七郎!”
王肃之递了两块布,还有两身他的衣服给袁质,笑容温和地言道:“这是肃之的衣裳。若是足下不嫌弃,可以换上。这位老翁,也换上吧!”
袁家老仆没想到王四郎这么温和有礼。如此身份的贵人,竟然会温柔地对待一个身份低贱的仆人!黄浊的眼睛,怔怔地望着王肃之。
事情紧急,袁质没心情换衣服,他忍不住告诉王肃之:“谢五郎出事了!袁某要立即见到王七郎,向王七郎寻求帮助!”
闻言,王肃之面色一顿,俊气的墨眉瞬间蹙起。他沉着脸,面色凝重地询问道:“谢五郎发生了何事?他人在何处?”
袁质面色不安地告诉王肃之:“袁某与谢五郎一同归来。未曾想在半道上碰到了贼人!贼人打劫了车队。谢五郎独自引开贼人,让袁某有机会逃生……”
王肃之冷静地问道:“在何处出事?”
袁质告诉王肃之:“琅琊郡青龙山……”
王肃之沉思半晌。
见王肃之不说话,袁质急切地说道:“距离事发日已经过了二日,请王四郎即刻带袁某见王七郎!”
王肃之立马吩咐道:“速归家!”
王肃之带着袁质匆忙来到王献之的院子,没想到王献之去了宗祠。他只好对袁质言道:“请足下留在此地等官奴。肃之即刻带人前往琅琊郡救谢五郎!”
“多谢王四郎!”袁质朝王肃之作揖。
王肃之点头,面色冷峻地离开。
王献之回到院子,见到了袁质,从袁质口中得知事情。双眉紧蹙,沉默了片刻,王献之沉着冷静地言道:“四郎无法调动王家部曲,他带走的人不多。阿陌,速找出琅琊王金印!”
阿陌点头,匆忙跑进库房将王徽之当初赠给王献之的金印找出来。
“七郎!”找到金印后,阿陌把金印交给王献之。
王献之看了眼金印,又看向袁质,询问道:“袁家郎君身子可还好?”
袁质点头:“袁某身子尚好。”
袁家老仆却忍不住插嘴言道:“我家郎主已经二日没进食了!这二日逃生,让我家郎主受尽折磨,双足都是小伤口!”
袁质转头瞪了眼自己的仆人。
王献之只好改口言道:“袁家郎君受苦了,这些时日就留在王家休养吧!阿陌,好好招待袁家郎君。献之有事,先行一步。”
袁质点头,面色尴尬地望着王献之。
王献之加快脚步,来到王徽之的住处。
“五郎!”
推开屋门,走进屋里,见里面没有人。
王献之只好另派仆人,让仆人追上王肃之,把琅琊王金印送到王肃之的手上。
有了琅琊王金印,王肃之就能调动琅琊郡当地的兵卒!
晚间,王徽之去王献之的院子。
“官奴今日寻我?”
王徽之走进来,直接脱鞋在席间坐下。
王献之停下书写,他把笔放下,开口回答王徽之:“今日遇到了急事。故而寻五郎,哪知五郎不在。”
王徽之好奇的问道:“何事寻我?”
王献之叹了口气,告诉王徽之:“谢家姊姊与袁家郎君归来途中,在琅琊郡遇到山贼。为了让袁家郎君有机会逃生,谢家姊姊亲自引开贼人。如今情况不明。四郎亲自带人前往琅琊郡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