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之慢悠悠地喝着小酒,欣赏外面的雪景,一派悠闲。
倏地,王徽之开口言道:“想烫个头。”
阿良无语,告诉王徽之:“烫发的工具在谢家,尚未带过来……”
王徽之抬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阿良。
阿良目光警惕地望着王徽之。
王徽之忽然言道:“想剪个头发。”
阿良立马拒绝道:“五郎放过小奴!小奴可不想被人笑话!”
王徽之轻哼道:“你怕什么?堂堂骠骑将军都敢剪头发,你区区一小奴,何必如此在意?”
阿良一脸抗拒地说道:“正因为小奴身份卑微,更容易遭人耻笑。区区小奴,竟然也敢学堂堂骠骑将军剪头发……”
王徽之朝阿良招手。
阿良不敢亲近,他摇着头,后退了两步。
王徽之挑眉,收回手,继续喝酒。
戴逵穿戴好衣服,过来见王徽之。
见到戴逵出现,王徽之淡笑着言道:“深夜到访,打扰安道,实在是过意不去。”
王徽之那副惬意悠然的模样,哪里有一点愧疚的意思!
戴逵面色平静地望着王徽之,他坐下来,拿了酒杯,给自己倒酒。也不问王徽之来找他做什么,戴逵慢条斯理的饮酒。
王徽之对戴逵举起酒杯,扬起眉头,脸上洋溢着笑容。
戴逵看都没看王徽之,他望着外面的雪景,慢慢浅酌。
阿良无语地站在一旁,看不懂这两人是什么意思。
几杯热酒下肚,王徽之觉得身子暖起来,他打了个哈欠,直接倒在席上。
戴逵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王徽之,他静静地望着外面的雪景,眉目深邃而平静祥和。
一瓮酒饮完,戴逵站起来,踢了一脚王徽之的屁股,对阿良说道:“将你家郎君带走。”
阿良一愣,面色为难地言道:“外面下着大雪,五郎将裘衣给了阿黄,只怕会受冻……”
戴逵没说话,转身离开。
见戴逵就这样走了,阿良挠了挠脑袋,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王徽之的身上。
片刻后,戴家老仆送来了冬被。
阿良低声道谢,将冬被接过来,把屋门关上,给王徽之盖上冬被。
王献之早上起来才知道王徽之一夜未归。
“怪哉,五郎去哪了?”王玄之从王徽之的屋里走出来。
王献之问道:“五郎昨夜未归?”
王玄之点头:“是也,不知道这小子去哪了。”
王肃之与王操之分别从各自的屋里走出来,听到这话,王肃之出声言道:“是否去了名士山?”
王玄之摇头:“不应该。季冬初,五郎便发公告,近期歇业,过完年再重新开业。”
王献之忽然言道:“戴家。或许五郎去了剡山。”
王玄之诧异:“倒是有可能。他去剡山做什么?”
王献之摇头,猜测道:“也许是去看阿黄?”
王玄之的嘴角微微抽搐,他觉得这种事王徽之能干得出来的。
“倒是符合五郎的行事风格。”王肃之笑着摇头。
王玄之问道:“那今日,我等还去不去东山?”
谢尚的意思是,今天要让王徽之给他们做造型。如今王徽之去了剡溪,估计今日赶不过来了。哪怕回到会稽,也天黑了。
王玄之刚说完这话,王家管事走进东厢,出声言道:“诸位郎君,谢家派了牛车,来接郎主与诸位郎君到东山。”
如此简单粗暴的手段,不像谢安风格。看来,是谢尚派人来请他们了!
王献之摇头:“走吧!”
昨日只有王羲之与王玄之、王徽之、王献之受邀到东山做客。今日,谢家将王肃之与王操之一并请来了。
听说王徽之去了剡溪,谢家仆人为难,分出三个人,前往剡溪那边将王徽之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