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舟震惊极了,前前后后的事情都串了起来,想起自己的女儿身,只想扶额。
X的,假公主,假驸马,还能更离奇一点吗?!
脑中继续脏话刷屏。
她忍不住想,刘宁真是厉害,千挑万选的驸马,是个不带把的。
“想说什么?”刘宁拢起衣领,坐回桌边,继续吃着冰碗。天气炎热,碎冰有些融化了,刘宁也不嫌弃,他许久没有犒劳自己的舌头了,没耐心再等一碗。
于寒舟想了想,跪了下去:“殿,殿下,您是不是,要,要……”
刘宁听着她磕磕巴巴的声音,想到什么,眉头皱了皱:“你想说什么?”
于寒舟闭了闭眼,说道:“我,我是忠君爱国之人!殿下如果,如果——小民无法——”
她得赌。
先赌一把,这位假公主、真皇子要干什么?!
造反是不行的,至少现在不行,她得被狠狠训斥、敲打过,才能顺从他、服从他。
“你都想什么?”刘宁脸色古怪,没心情再吃了,将碗一推,双腿分开,两手撑在膝上,低头看着跪在桌前的人,想了想,也难怪小驸马这样害怕,他淡淡道:“此事父皇知晓。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能瞒这么久?”
于寒舟松了口气,掏出手帕来擦汗,以显示小老百姓的胆小。
刘宁对她的反应还是很满意的,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察觉到我不是我的?”
这种刷好感的问题,当然要如实回答:“殿下的脚扭伤后的第四天。”
第四天,就是刘宁离开的那日了。
“你很敏锐。”刘宁赞许点头,又说道:“我总是伤着、病着不像话,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遮着瞒着?”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宁:汪汪汪!我掉马,我自豪!
舟舟(默默捂紧马甲):殿下棒棒哒! 于寒舟一边用帕子擦脸上的汗, 一边慢吞吞地站起来。掀起眼皮,看了刘宁一眼,继而慢吞吞地道:“小的可有资格知晓, 殿下为何……为何是公主?”
她不经吩咐便站起身, 刘宁也没觉得怎样,倒是听她又自称“小的”,仿佛回到成亲前的时候,眉头一挑:“你是我的‘驸马’, 不必自称小的。”
于寒舟讨好地笑了笑,苟着肩膀,做出老实巴交的小老百姓的样子, 说道:“这不是……都是假的吗?小的, 小的并不是真正的驸马,早晚, 早晚……”说到这里,她眼里闪过挣扎和彷徨,“殿下若有用得上小的, 小的万死不辞。只求, 只求殿下给小的一个活路。”
刘宁从来没想过杀她。他招驸马是为了打幌子,又不是用来杀的。等他顺顺利利地改变身份,成为太子, 这小子就会被他赠予银钱和美娇娘, 送去别处,一生无忧。
现在她这般猜度,让刘宁有些不快。然而看着她老实巴交的样子, 又不忍吓她了。
她早早就看出府里的人被掉包了,却没有揭穿, 而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还在府中来访客时帮着遮掩和招待,算得上机灵又聪明,正是他要的样子。他既然得到了想要的,其他一些小地方便不那么在意了。
他耐心解释起来:“我从没想过要你的命。当初招你做驸马,便是为了早日出宫建府,我见你十分机灵,才选了你。这话我曾经说过,今日再说一遍,最多三年,我便放你离去,届时银钱和美娇娘都随你选,你大可不必这般小心翼翼,跟从前一样即可。”
又说:“其他的事,你不必问,只要知晓,我如今还不能叫人知道真实的身份,仍需扮作公主的样子,明白了吗?”
于寒舟这时有些明白了。
他说他是皇子的事,皇上知道,于寒舟信。一来,他小动作不少,皇上不可能全都看不出来;二来,假公主摔伤期间,皇上和皇后来府中看过,并没有问驸马和公主为何不在一个房间就寝,提都没提。因此,多半是知情的。
这就好,只要刘宁没有叛逆之心,她为他做什么事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