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虞睡意去了大半,身子靠在临近窗门大开的墙壁上,一脸生不如死的看着立在正对窗前的白让,说道:“你能不能管管?他怎么总跟着你!”
“你怎么确定纤尘跟的是我?”
顾虞起急,“又来!那是你的徒弟,当然是跟着你了。赶紧给他说说,不要总是半夜出来吓人!”
“记不记得梨园镇,你做了什么?”白让问道。
“什么什么?消灭了一些还没被妖化成功的东西,打死了几个炼妖人的手下。”
“还有呢?”
“还有就是让一个和沈玉妆长的一模一样的偶人,现了原形......”沈玉妆?顾虞说到最后,恍然大悟。事情原来竟是出在了这个偶人的身上!“那是假的!”
“可他是厉鬼,心思单纯,不会去想这些。”
“......”靠!厉鬼难不成都是这种心性?顾虞冥想一番,问道:“......怎么破?”他可不想整天被一只鬼给缠着。
“结怨!”
所谓结怨,就是把所有关于白纤尘生前的恩恩怨怨给全部了结。
“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
“......有个办法可暂时的缓解。”
“什么办法?”顾虞头大,心道,这白让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画个沈玉妆。”
“化个?不行不行!”顾虞没弄明白白让意思,闻言只管连连摇头。心想,这个事情,他好像也做不来,再说这需要用到禁术,那是会遭到反噬的,这白让到底有没有在好好为自己考虑。
“我意思是画个!”
“我知道是化个!白让你糊涂啦!”顾虞此刻心中憋闷了一丝怒火,说话语气不是怎么好听。
白让将嘴眯成了一道直线,伸出手指在桌案上比划了一番,顾虞这才了然。他可是第一次听说画个人就能将其牵制,这厉鬼心思,什么狗屁单纯,说的那么高级好听,那不就是傻
可顾虞不会画!“你画!”
“这个你不用操心了,我安排一下成林,让他来画就行。”
两人神神叨叨的就已是天要蒙蒙亮。顾虞一栽一栽的瞌睡劲儿还没过,非要嚷着再补一觉。白让则是已经穿戴好下了楼,在向店小二点菜。
“要说咱们这边的巫寿节,可比不上记城的飞神日来的热闹,听说这记城的飞神日纪念的是无望神佛晋园子飞升的日子。当日各家各户的,都会早早的起床,打扫庭院,摆上贡品,孝敬这无望神佛,都祈盼着他能够显灵,让大家能够奔个好前程。”楼下正在吃酒的人冲其对面坐着的人说道。
“怎么还有地方供奉晋园子,我怎么听说这晋园子是邪神,会吃人。”
“听谁说的?胡说八道!”
“几百年前,有个叫君邑的小城,信奉的就是这晋园子,可就在飞神日当天全城的人给死了个精光。”
“真有此事?”
“有,祖上传了几辈子的大事件,不会错。”
白让零零碎碎听了些许进去,端着饭菜就转身上了楼。
顾虞还在睡,有着势必要将晚上的损失补回来的势头。一手提溜在床沿边,脸朝外,两腿随意的压着被子,就那样趴着睡。听到有人推门,一骨碌的向床里面翻了个身,刚刚提溜在床边的胳膊甩到了里面,抱着那身下的被子,继续睡。同时抖落掉了怀里的一样东西,正是昨晚在街市摊贩那里买的字枢牌子,背面朝下,躺在地上。
白让将手中端着的饭菜放到了桌上,走到顾虞床前,将那掉落在地上的牌子拾了起来,翻过来个个儿,字雕刻的有点粗糙,牌子也是那种最差的材质,生生涩涩,摸着不甚舒服。不过上面的“让”字,刻的倒还算工整。像顾虞这种粗线条,哪里会注意到,其实就在他拿上手的那一刻,就已经被白让给瞧了去。
白让凑近床上躺着的顾虞,将手中的字枢牌放在了一个他睁眼就能瞧到的地方。还没收回手,就听到门响了一声,接着那开了一点门缝的门就被一只手给顺带又关了关,“公子,您要的酒”
“......”
刚刚那个姿势从门外向里边来看,还真的容易让人误会。“放那里吧!”
接着那店小二将一壶酒放在了门边就转身走了。
顾虞的这顿饭一直磨叽到了午时才起来开吃,白让就一直坐在一边等,倒还真是耐得住性子。
“这饭做的,真难吃。”顾虞边吃还堵不住嘴的要损上两句。是真的不好吃,比白让手艺差多了!接着开了一壶酒,径自的倒了一杯,喝了,又倒了一杯,接着酒壶就被白让给夺了去。
“少喝点,喝两杯就行。”他是怕顾虞第三杯下肚,这下午的时光就又要在床上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