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才开机一天的时间，两人虽然之前有合作，但毕竟对手戏不多，加上彼此也休息了很长一阵子了，因此温浩是把两个人的戏份分开推进的，准备先让他们培养一点戏感，磨合磨合，然后再合并拍摄。
所以第一天的夜戏，两边是分开来拍的。比如师染现在这一场，拍的就是戚云云晚上在操场跟自己的闺蜜殷凉聊天的内容。
为了利用场地，操场另外一边就是聂俊楠的拍摄范围。
晏铭开车到拍摄学校外面的时候，恰好透过透明的玻璃围墙看见了操场上的拍摄。
两边场地从中间划开，拍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师染坐在这边和旁边的女演员似乎有说有笑，聂俊楠站在跑道的那边，咬着牙奋力高抬腿，好像是在热身。
看着两面应该是不同的戏份。
晏铭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有些想要下车过去看看，但是手放在了车把手上，还是没拉开。
出门有些急，这车不是他常开的，也没有准备口罩眼镜一类的遮挡物，就这么冒失下去的话，被有心人发现，并不是一件好事。
最后晏铭也只是留在了车上，隔着车窗和玻璃围墙，远远地看着拍摄现场里面看了半个晚上。
说实话他还挺庆幸自己选了辆什么都没有的新车，要不然光凭车牌号自己的痴汉行径也会被扒出来的。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里面的夜戏似乎是赶完了，剧组的工作人员开始拆卸设备收拾场地，师染和聂俊楠也进了操场器材室临时改建的休息室，估计是要换衣服离开了。
凌晨四点十三分。
晏铭把手机屏幕摁掉，闭眼揉了揉眉心，拧了一下车钥匙，踩下油门，缓缓驶离。
师染正好换了衣服卸了妆从临时更衣间走出来，若有所感看了眼学校的墙外，只不过外面好像也是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毛一萱从后面跟上来，手在师染脸前晃了晃：“喂，回神了嘿！想什么呢？”
“没什么，”师染一把攥住毛一萱的手，扯了扯唇角，“困。”
“那就走啊，回酒店了，明天戏份也不少呢。”毛一萱抽回自己的手，翻了翻自己记录的排戏表格，嚯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师染打了个哈欠，往校门口走去，公司安排的保姆车应该就在外面等着的。
毛一萱摇摇头，也匆匆往校门口的方向过去，跟师染上了车之后，沉默再三，还是没忍住问道：“你看了明天的排戏了吗？”
师染一把拉下眼罩：“你说。”她闭着眼睛，实在是困顿至极。
不过毛一萱下面的话让师染一下子就精神了不少。
“你明天和聂俊楠有一场吻戏。” 嚯。
师染一把扯下眼罩：“你刚刚说什么？”
“你, 明天，和聂俊楠, 有一场吻戏。”
吻戏？
好像之前看剧本, 是有吻戏来着？
师染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毛一萱, 一边努力地回想自己有没有注意过这个剧本的吻戏问题。
当时好像是看到了, 但是因为以为是跟不认识的男演员合作，所以没太多想, 觉得能借位就借位，借不了位大不了拍之前吃个口香糖尊重一下对手。
结果聂俊楠就进组了。
然后……然后她好像就把吻戏这回事儿给忘了。
现在导演直接把这戏放到了明天白天拍？
虽然好像这一上来搞得是有点猛了，但是导演最大, 戏份也是剧本上早就写了的，怎么安排她的确没有资格发言。不过不管怎么说, 师染总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师染努力睁大眼睛仔细回想到底哪里怪了, 偏偏不知道为什么，越睁眼睛人就越困，最后还没想清楚, 咚地一声就栽回了自己的座椅靠背上, 歪着脑袋死死睡了过去。
毛一萱就这么眼睁睁看到了被自己的话吓醒的人又睡着的全过程。
得，算她老人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