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为冰灵根自带清心寡欲的BUFF,才会这般,众所周知,龙性本淫,真不知道同样血气方刚的谢哥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怎么不答话?身体不舒服?脸也红红的?”
他拉回自己策马狂奔的思绪,赫然道:“这灵酒劲头实在大,我现在都有些头晕。”
顿了顿,又咬牙:“不知我醉了之后是否做了什么失礼事,先在这里赔礼道歉了。”
唉,修真界这些香啊酒,真是邪门得很,稍不注意就中招。
幸好这次是阿佑,换作其他别有用心的,取他性命不就易如反掌?他以后得提防着些,一个坑里不能摔几次,下次放倒他,可就难了。
“不用赔礼,这美人醉酒衣半敞,青丝半绾慵倚床,多好的景致。弟弟酒醉乖巧得很,我越看越欢喜,便照着样子画下来了。”
“啊?你画下来了?”
姜勤风有如雷击。
哇,这什么人啊,这到底什么人啊,他都醉酒不醒了,竟然还能在旁边淡定地画画,还画得这么好?这么传神?
他快步坐到江佑邻的身边,俯下身打量,画上的醉鬼,衣衫不整,露出半个肩头,半睁着眼,像只烂醉的猫儿……
哎,丢人丢人。
姜勤风登时不自在起来,手足无措,只好整理自己的仪表,却发现连衣衫都换了一身。
“我换的,酒水洒了些。”
还没等他问,江佑邻便答了,末了附送一个安抚的微笑。
“哦哦,谢谢。”
他笨拙地道歉,更不知道如何继续话题了。
“我素来喜欢画你,这次也算圆了我多年的夙愿,拍卖会上的事,我们两清。这蜜酿是我点的,价格不菲,也由哥哥来付吧。”
别啊,这样说得更像是陪酒还钱了,他可是个正经的修仙人。
“使不得,使不得,我本来是来还钱的,怎么还倒让你出呀?”
“小风,听哥哥的话,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
江佑邻眼尾上挑,生得纤美柔和的脸庞,因着那双锐利的眼,显露出强势的攻击性,有着不容拒绝的危险。
他的修行之路,一眼便望得到头,用上邪门鬼祟的法子,也不过是应付人间的腌渍事,到头来,并不能为弟弟遮风挡雨。最引以为傲的治城之能,范围仅仅局限于微不足道的商国,他的弟弟何其了不起,他没有那样大的笼子,去关注片片羽毛都闪烁光辉的鸟儿。
仅剩下的、微乎其微的安全感,全寄托在没有血缘的兄弟之情中,江佑邻在处理城务时、斩杀魔人时杀伐果断,面对自己心爱的弟弟,却优柔寡断至极。
他没有勇气吐露自己不纯的心思,一旦说出,连现在拥有的,也抓不住了。
这样的柔情蜜意,是人间女子求而不得的,但姜勤风却渐渐觉得有些不舒服。
比起师父的直来直去,冰山般的直白,阿佑太过于阴柔,好像表面柔弱无力的藤蔓,缠绕、执拗又狂热,亲密到让他觉得有几分不适与窒息。
“不,阿佑,我希望——”
“你不愿意我对你好?哥哥哪里做得不好啦?”
“也没有——”
“我想对你好,你要是拒绝,我的心都开始疼了。”
“这、这,也不用这么夸张??”
江佑邻本来就生得勾人夺魄的艳丽,此时眼眶泛红,委屈地看着他,比平时的模样更叫人心软。
“小风,你是不会明白的。你我本来就天各一方,好不容易能够在开皇相见,金银财宝不过身外之物,若能得到你的笑颜,证明我对你还有需要的可能,对我,便是最大的安慰。”
姜勤风认输:“……唉。”
啊啊啊,这个真的好缠人啊,好难拒绝啊。
“这个,嗯,很抱歉?我不应该……”
姜勤风眉头一皱,心里苦恼,他不应该什么啊?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怎么主动还个钱,这么有压力呢?
得,又是个教训,下次就不要借啦。
他松了防备,江佑邻便顺其自然地靠在他的怀里,依偎在他的脖颈间,去嗅那熟悉的冰雪香气,在姜勤风看不到的暗处,嫣红的唇瓣微微勾起。
只是可惜,再难舔舐到那处可爱的咬痕。
这可爱的咬痕,于江佑邻来说,是一道连接他们过去现在的伤口,每每瞧见,心都会融化成一汪春水。
再没有比这个更一厢情愿又浪漫的定情信物了。
就在姜勤风劝慰“伤心”哥哥的时候,轰地一声,一道身影从窗边翻上来,看到相依的两个人,眼神一凝,面色顿时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