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百结敷了敷眼睛,浮肿消下去一些,她打理好自己开店迎客,虽然大多数时候这里都没有客人。
她迎来的第一位客人,是自己的老板。
老板敲了敲她的桌子坐到她对面,对她说:“花昭怎么处理由你决定,如果你想把你妈妈的东西都追回来,他应该能为你指明方向。”
花百结垂下头,声音听起来很低落,“老板你正常处理就行了,我不认识他,我妈妈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吧。”她怕自己看见妈妈的东西会无可救药的想起这些东西曾经被那个男人拿去卖,沾了别人的手。
妈妈留下的东西,首饰保不住,房子也保不住,她什么都干不了,她真没用。
“你妈妈的东西我会让人保存着,等你以后有能力了,一样一样用自己的钱赎回来吧。”
花百结猛地抬头,“老板不用了,我已经受了你这么多照顾了。”
老板不光收留她还要为她招呼妈妈的东西,哪有这么好的老板,“老板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啊?”花百结怀疑地看着砚卿。
砚卿一乐,说:“有。”
花百结紧了紧自己的衣服,防备的看着他。
砚卿笑着说:“我想你接手我的店,再给你换个房主,店还是我的店,只不过我以后会很少来。”
“可是我没有钱啊……”她穷得都没地方住了。
“不是说了吗,从工资里扣。”砚卿看了眼窗外,使唤花百结去后厨做咖啡。
花百结才离开,一个叼着烟的男人走进来,直奔砚卿而来,“想好了吗?”
“你不用再白费力气了,庄函已经威胁不到你了。”
花百结端了两杯咖啡上来,一杯给砚卿,一杯自己拿走坐到不远处,不打扰他们谈话。
池先生看了眼砚卿面前浓郁的咖啡,再看看自己空空的桌面,挑眉看着花百结,对砚卿说:“你家员工就这么对客人的?”
“她马上就是你的房客了,”砚卿喝了口咖啡继续说,“这栋楼卖给你,条件是你必须让这家店继续运营,除非她哪天不想做了。”
“我又不想要你的房子,我只想庄函死。”池先生拿下烟,上面牙印清晰。
“庄函威胁不到你了,过几天我会派人把所有资料给你送过去。”砚卿再抿了口咖啡,放下杯子,起身向外走去。
池先生刚叼上的烟,掉了。他重新拿出一根,打火机点燃,一只小手就拦了上来,说:“这里不能抽烟。”
池先生撂下打火机,看向这个刚才不给他上咖啡的小员工:“你叫什么名字?”
“花百结。”
“行,知道了。”池先生拿下烟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我以后就是你的房主了,我姓池,下次见。”
花百结看着池先生的背影皱起了眉,这个人真奇怪。
*
随着咖啡店的租赁合同而来的还有一份报纸一张请帖。
报纸登的是庄函要和黎砚结婚的消息,请帖是庄函和黎砚结婚的请帖。
池先生撇下报纸,看向送东西来的人,扬声道:“给我去把那伙绑匪叫来,给我把姓庄的办的婚礼破坏了。”
“这里还有一份转让书,”送东西的人不紧不慢又拿出一份合同说,“黎先生给您的,让您冷静一下。”
池先生拿过转让书,看了看小声道:“这还差不多。”
送东西的人抹了抹汗,黎先生挺爱玩的。
婚礼上,庄函紧张得头顶冒汗,砚卿捏了捏他的手,“这么紧张?”
庄函拧着眉毛说:“你不紧张?”
“一个仪式而已,不用紧张。”
“正因为是仪式,所以才紧张啊。不管之前我们到了哪一步都没有这个仪式,不明不白的,”说着庄函怨念的看了砚卿一眼,“只要过了这个仪式,我看谁敢说我和你没关系。”
“好了,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请的人虽然多,婚礼却简单,不一会儿庄函终于在众人的祝福中吻到了砚卿。
砚卿暗中掐了他一把,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砚卿。
婚礼过后,砚卿招呼都不打就揪着庄函去度蜜月了,反正也没什么需要打理的,资产全都交给池先生忙去了,他们坐吃红利。
几十年的时间转瞬即逝,砚卿配合着庄函的身体变老,即便青春在容颜老去,庄函还是对他爱意不减。
砚卿有些迷茫。
这个世界遇到庄函后,他没有一刻不在想,这个人对他是一时冲动,只是因为前几个世界都不曾一起终老,总是有遗憾的,所以这个人一次次追上来,想要求得一个善终。当他为了这个人在某一个世界停留,随着世界时间的流逝,这个人会变得不爱或者变得关系浅淡,但他感觉得到,这个人的不满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