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妈妈在他背后对玉娇容使眼色,接着闭上门离开了。
门内独留砚卿和玉娇容两人。
砚卿坐到玉娇容对面,玉娇容先开了口问:“客人叫萧砚?”
瞥了她一眼,砚卿点头,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玉娇容见此道:“萧先生想喝我亲手沏的茶吗?”
“可以试试。”端茶杯的手一顿,收回,搁到椅子扶手上,砚卿静待玉娇容为他沏茶。
玉娇容起身拉开房间中挂着的一道帘子,帘子后赫然摆着一套完整的茶用具。
动作行云流水,相必玉娇容没少做过给人沏茶的事。
待到玉娇容停下动作,砚卿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当然是从小学起的。”把茶递到砚卿面前,玉娇容笑道。
砚卿品了一口,又问:“谁给你请的师傅。”
“除了花妈妈还能有谁。”说着玉娇容坐到砚卿旁边,托着腮,上半身越压越近。
砚卿心无旁骛品着茶,无视玉娇容的靠近,玉娇容心中略有不满,可也不敢表现出来。
还没见过有人买她一天纯聊天的呢,她就不信了。
搁下茶杯,砚卿对玉娇容微微一笑,道:“茶不错。还有什么能为我展示的吗?我想都看看,加深一下对小姐的了解。”
既然人家已经表示无意与她进一步接触,只是来消费时间的,那她也乐得高兴。玉娇容重整心情,直起上半身,转变了对待砚卿的态度。
虽然人长得挺帅,不过是个呆子,再帅也不能吃。不能吃,收到的钱也就少了,她还是多少有些不满足,暗瞪了砚卿几眼 才顺气。
她旁边走动的男人也不满地瞪了她几眼,顾忌砚卿在,就没做出格的事。
砚卿端着茶暗自失笑。
“听说萧先生家里是做生意的?”
斜了她一眼,砚卿道:“你知道的还不少。”
玉娇容掩唇一笑:“我们不打听清楚客人的身份、习惯、禁忌,这生意还怎么做呢。万一惹了客人不高兴岂不糟糕。”
两人是不是搭上一句话倒也相处和谐,此时楼下却人声嘈杂,花妈妈脸色凝重跟着馆内的服务生来到男洗手间。
停在男卫生间门口,花妈妈左右看了眼,问:“刚才有人进去吗?谁发现的?”
从门缝里溢出的深红色的液体,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变得粘稠固化,周围没有别的痕迹,看不出什么来。
听花妈妈的问话,围着的人面面相觑,摇着头。他们都是听见一声尖叫被吸引过来的,至于其他的他们也一头雾水。
见状,花妈妈二话不说上前,命令带他来的服务生踹开门。
“砰”一声巨响,门应声打开,众人伸长脖子拥挤着往里看。
顺着血液的流向逆回源头,之间距离洗手间的门不远处的洗手池边趴着个十七八岁的寸头少年郎。
正是花繁海里的服务生。
人群中惊异声四起,毕竟刚才见过的人现在正呼吸全无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何况这位少年郎人缘不差。
喧哗声传到砚卿的耳朵里时,玉娇容正隔着一扇屏风换衣服,他手指点了点桌面,等玉娇容换好衣服出来,就说:“我听外面好像出事了,要去看看吗?”
换了身秋香色的旗袍,玉娇容又坐在梳妆台前补妆,闻言抿了抿唇脂对砚卿点头。
走到一楼,看热闹的人散去不少,显得没那么拥挤了。
刚才下楼时,砚卿就注意到空中弥漫的阴气,应该是恶鬼散发出的。玉娇容穿着单薄耐不住打了个寒颤,仅仅是一瞬间。阴气就消失无踪。
砚卿找不到来源,暂时先放弃了寻找恶鬼的想法,打算跟着先弄清楚刚才发生的事。
还没等他开口,四周的讨论已经够他拼凑出大概了。
出事的是在花繁海打工的学生,家里供不起生活费,就自己出来赚些钱,哪想今天去趟卫生间莫名其妙丢了性命。有人去找了警长来,也不知能不能查到凶手。据说卫生间里除了那学生的血迹和挣扎痕迹没有丝毫嫌疑人留下的东西,或许他们眼界不够,看不出来。
砚卿带着玉娇容走到男卫生间门口,玉娇容也不管到底能不能闻到臭味,拿起手帕捂住口鼻,满脸嫌恶。
其实并没有什么味道,砚卿隔了几米粗略观察了下被害者身上的伤痕,隐约可见伤口处游移的阴气。
致命伤在后心,后心处有一个黑洞。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要紧的伤口。
“走不走?”玉娇容隔着手帕闷声问 。
收回目光,砚卿说:“走。”
玉娇容立马收起厌恶的表情,保持微笑当先出了花繁海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