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不必,我喜欢老鼠。”
她钻进了自己的被窝,越想越是怀疑人生。
想了半天她决定甩锅给陆时鄞,怎么可能是她这个大美人没有诱惑力的问题呢!
一定是皇帝以往重病缠身,如今还未完全恢复好,没有气力做那事也实属正常。
万一是皇帝那方面有问题呢,也不是没有可能,还是让太医来给皇帝瞧瞧吧,可不能炜疾忌医。
沈初黛纠结了大半夜,不知过了多久方才迷迷糊糊睡去。
听着耳畔传来了轻且稳的呼吸声,黑暗中陆时鄞缓缓睁开眼,转过身看着她姣好的侧脸,长而卷的睫毛乖乖地贴在眼睑下,鼻尖娇俏地挺立着,唇瓣依旧那么美好,柔软娇艳得宛如花瓣一般。
他伸出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唇瓣,如墨色浸染的眸子更幽深了些,喉头微动隐忍下热意。
她就在身边,要他如何能安睡得了。
夜色还幽暗着,剩下的夜还长得很,对于陆时鄞来说,这既是享受又是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夜不再那般黑,坤宁宫的房门被人轻轻敲响了三声,外头是赵西的声音:“皇上,该上早朝了。”
他还想再叫几声,房门却是吱丫一声被打开,借着门口灯笼微弱的灯光看去,只见陆时鄞身披着大氅,里头还穿着寝衣,漂亮的双眸下带着淡淡乌青,风姿绰约的脸庞有些憔悴,似是一夜未睡的模样。
他小心翼翼将门关上,低声叮嘱道:“小声点,别吵着皇后。”
赵西连连点头,心头大喜,想是皇上初尝人事,一时间过了头也是有的,照这般情形下皇后娘娘不日便有皇嗣,这大邺皇宫便又热闹起来。
太监、宫女们一早便端着朝服在外头等候,他们跟着陆时鄞的步伐绕到配殿,一件一件为他换上朝服,戴上朝冠。
一切安置好了,赵西又将陆时鄞扶上轮椅,又换上龙辇。
毕竟太医一早便叮嘱了“皇帝体弱,不适宜久站,最好用轮椅、轿辇代步。”
众人出了坤宁宫,迎面便见到春络姑娘端着托盘同众宫人一道跪在路边,赵西接到了陆时鄞的暗示,忙是上前轻声问道:“这一大清早的,春络姑娘怎么来了坤宁宫?”
面对赵西的提问,春络不敢含糊,规规矩矩地作答道:“回公公的话,奴婢是奉太后娘娘的吩咐来取皇后娘娘的元帕的。”
元帕便是承接处子之血的帕子,按照宫里的规矩,先是送往慈宁宫给太后娘娘看过,再送至内务府好生储存起来。
陆时鄞将赵西叫来悄声耳语一番,方才淡声道:“春络,这元帕你随赵西去取便是,切莫吵了娘娘。”
春络低头道“是”,待陆时鄞的龙辇在面前消失,这才爬了起来跟着赵西一同进了坤宁宫配殿。
赵西将沾了血的元帕取出放在托盘上,神秘兮兮地看了眼周围,方才道:“昨日皇上同皇后并未洞房。”
春络脸色变了:“那这元帕?”
“当然是伪造的了。”赵西轻声叹了一句,“你也知晓,皇帝重病缠身、身子虚弱,哪里能够行这事呢。此事你汇报给太后娘娘后,便将这秘密给咽死了,若是传了出去,你我小命不保。”
春络神色复杂地捧着托盘回到了慈宁宫,彼时穆太后才刚起身,由着春且伺候着漱了口,见着她端着托盘回来,忙是开口道:“拿过来给我瞧瞧。”
春络跪在穆太后身前,轻声请求穆太后屏退左右,待众人走光了方才将赵西所说的话禀明穆太后。
穆太后保养的极好,如云的黑发披散在肩头,阳光洒下来她的肌肤依旧细腻如初,唯有一双眼带着岁月的痕迹,再无少女的清澈。
她闻言嘲讽地勾了下唇:“老子这样,儿子竟也这样。”
想及自己即将入宫的侄女儿,穆太后不由微攒了眉心,若是皇帝不行,穆宜萱要如何诞下皇帝呢。
她悠悠地叹了口气:“还是让太医开些补元气的方子给皇帝多补补才是,至于皇后哪里,找些相克的食物放进她的御膳中,我要她不知不觉中虚弱而病、退位让贤” 沈初黛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明亮的光线从直棂窗外投射照在眼下,她睁开眼迷糊了会儿,眸光直愣愣地落在用金线绣着龙凤图案的床帷上,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坤宁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