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祝止译在去三清观的半道上生病去世,陆时鄞便以祝止译的身份在三清观修道,直到先帝爷去世方才从三清观回到了行宫,又被穆太后接回了宫中。
侍卫首领梁缙骑马跟在陆时鄞身后,不禁有些担忧地问道:“主子,您说沈小姐会不会猜出什么?”
他是最先发现沈初黛一群人的,只是得到皇帝暗示并未声张,如今离了那地方才忍不住开口。
毕竟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传出去皇帝的精心部署便会立刻付之东流。
陆时鄞如细瓷般的指尖拉着缰绳,在夜色下神色难辨,眉眼间冷戾却是微微消散。
“沈大小姐是个聪明人,便是猜出又如何?”
他顿了顿,话语笃定,“她不会说出去的。”
梁缙有些意外,自家主子平日冷淡寡言,甚少给旁人给出这般高的评价。
他不由感慨一句:“主子看来对沈小姐印象很好。”
陆时鄞淡淡瞥他一眼,梁缙心中一寒顿觉自己说错了话,做属下的千不该万不该地便是妄图探知主子的心思。
更何况陆时鄞的兄长晋元皇帝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谋划多年,最后还是被女人背叛,死在女人手中,主子自是会深以为戒,更何况他又修道多年,自是清心寡欲,与那沈大小姐又只有一面之缘,怎么说也不会……
梁缙刚准备告罪,却是没想到陆时鄞“嗯”了一声。 护城河的范围还是太大了些,虽是调派了人手,当天最终还是未能找到孩童的尸身。
第二日便是平南王妃的寿宴,沈初黛早早起身吃完早膳,在院子里头练了一个时辰刀法后就被歌七扯了回去梳妆打扮。
歌七替她梳妆的时候,她便拿起书架上的兵法翻阅,直到将一章节看下来歌七方才停了动作。
沈初黛身着湘妃色掐金牡丹对襟襦裙,更是衬得容貌娇美。
乌黑柔软的发丝挽成飞仙髻,用着金镶玉头面固定着,显得整个人清灵温婉,明艳动人。
歌七虽是知晓小姐生的貌美,可小姐极少如此打扮,还是忍不住看痴了一会儿。想着下个月小姐便要随大公子一块回边境,经过那儿的风吹日晒,这两年来养好的肌肤便又作废了,真当可惜。
马车一早便在门口备着,歌七上前撩开车帘,二小姐沈初蔓与三小姐沈初菱已在里头等着了。
沈初蔓与沈初菱皆是到了议亲的年岁,与其说是带她们去参加寿宴,不如说是带她们在各位夫人面前过过眼。
沈初蔓瞧见外头的沈初黛,只见金灿灿的日光落在她的脸上,为她娇美的容貌增添一分柔和。
沈初蔓不由眼睛一亮,开心地笑道:“阿姐这般真是好看,阿姐早该这般打扮,今日定能杀杀穆宜萱的气焰,要我说阿姐你就是回京晚了,不然那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哪里轮得到穆宜萱得。”
沈初菱眸光落在沈初黛身上,脸上也忍不住泄露出一丝艳羡,听说沈初黛与沈初蔓的阿娘当年便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绝世美人,沈初黛便是将她们阿娘的全部美貌给继承了,沈初蔓则长相要更像忠国公一些。
沈初菱心头一酸,长姐不仅是嫡女还这般美貌,就算不进宫,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
她便不一样了,她是二房家的庶女,无论是相貌还是出身都甚是平庸,高不成低不就地极是尴尬。
她心思千绕百转地,一路上沉默着,马车上便只有沈初蔓叽叽喳喳地与沈初黛说着最近京城的趣事。
忠国公府离平南王府并不远,半个时辰便到抵达了平南王府。
平南王是新帝的亲叔叔,御赐的王府大得很,若是需要全部逛完估计要走上半个时辰,园林布置是按照京城一贯风格,色彩华丽雍容华贵。
沈初黛几人先去前厅拜见过平南王及其夫人,不少夫人都聚在前厅中,一一拜见寒暄后,三人方才绕过花园走到宴席的地方。
宴席的地方布置在花园后头,小溪流和茂密的树木隔开了男女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