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鄞却是丝毫没有欣赏音乐的心情,甚至有些微恼这笛声破坏了他与阿黛之间的浓情蜜意,他沉下声吩咐赵西去查探究竟是何人,这般晚扰民。
赵西很快回来禀报,说是娴嫔刘水熙在不远处的凉亭里吹笛,这般晚在离养心殿近的凉亭内吹笛,又吹得是这般婉转忧愁的曲子,其中缘由他们不用想也知晓,娴嫔必定是想要吸引皇帝的主意。
陆时鄞却没有片刻犹豫:“把她赶走。”
沈初黛阻拦温声道:“皇上,她不过是吹了曲无太大过错,如此赶她实在让她失了颜面。不如待此曲完结,再让宫人稍作提醒。再说能听到这般好听的笛声,真是我人生幸事。”
陆时鄞心头泛起酸意:“人生幸事?”
他冷哼一声:“这笛声不过是平常技艺罢了。”
待那笛声停止后,他从八宝柜上拿出了三样乐器,古琴、埙、洞箫。
“我虽是不会笛,但我会这三样,你最喜欢哪样,我们一起品鉴一番。”
她一点都不想品鉴,她只想回去睡觉。
沈初黛认真道:“不必了,皇上其实我这人爱好很粗鄙,我最喜欢看胸口碎大石。”
陆时鄞将乐器放下,冷笑了一声:“很好。”
他扭过头面无表情地吩咐赵西:“你去跟娴嫔说,皇后喜欢看胸口碎大石,让她好好准备,过几天我与皇后一道品鉴。”
沈初黛:……
妈哒,陆时鄞你是魔鬼吗?! 宴席后,梁谷蕾便每日备了礼物到忠国公府拜访,大有一番不等到沈岱安回来不罢休的势头。
对方是大梁公主,赶也不是留也不是。
忠国公没了法子,只能传信到后宫来询问沈初黛该如何解决此事。
沈初黛原先想着让二妹妹瞧瞧告诉她沈岱安好男风,谁知梁谷蕾根本不吃那一套,放出话来不管他究竟是好男风亦或是好女风,她都会在京城一直等他,等他回来亲自说明。
可忠国公对外宣称沈岱安出去游历,短时日回不来,此事便也耽搁下来。
没过几日便是七夕节,穆太后特地指派平南王,这一日邀请上京城名门公子小姐齐聚在平南王府,专门为梁氏兄妹办了宴会。
明面上是欢迎宴席,实际上是穆太后既不舍得用自己的亲女儿和亲,也不愿沈家与大梁结亲,特地给梁氏兄妹举办的相亲宴,希望能为他们挑合适的结亲对象。
这宴会办得极为浩大,几乎全京城未订亲的官爵之后皆来了。
梁谷蕾倒还好,她放出了话“非沈岱安不嫁”后,便少有不识趣地前来打扰,她乐得轻松同陆含春等人躲着打叶子牌去。
打了几圈,陆含春被完虐,她郁闷地将牌推到了桌子上嚷嚷道:“不玩了不玩了,都是梁姐姐你一人赢,还有什么意思!”
说起来,这叶子牌还是她教予梁谷蕾的呢,结果人家刚上手便连赢她几局,想想她更郁闷起来。
梁谷蕾倒也不恼,好脾气地道:“那我们玩其他的,你们大邺还有别好玩的玩意儿吗?”
陆含春的小姐妹崔妙槐想了想问道:“牌九你可玩过?”
“不曾。”
“那我们就玩这个吧!”
陆含春一下子兴奋起来,吩咐下人去拿牌九的牌来。
等牌的期间她们便随意聊了起来。
崔妙槐道:“今日这宴会可是穆太后亲自为梁妹妹你办的,梁妹妹你当真要同咱们玩牌,不出去看看吗?”
梁谷蕾不以为意地回答道:“在大梁母后也为我办过,不过都是大同小异,没什么意思。”
“崔姐姐,你这话说的,梁姐姐心头记挂着人,旁的人自是入不了眼。”陆含春调笑着说道,“更何况同他们说话,哪里玩叶子牌、牌九好玩啦。”
“对了,今晚戌时京城城门会放烟火,到时候一同去看吧。”
梁谷蕾想了想,反正待在宅院里也没什么意思,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