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掉转过头,又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诶诶诶?”小鱼有些茫然地跟上去,“你这是要干嘛去?”
容毓长叹一声:“去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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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帝后大婚当晚】
禁卫所中,禁卫首领正与几个禁卫围绕着炉子烫酒喝,时不时地说几句浑话逗个乐。
就在这时门外闯入了个身穿禁卫铠甲的男子,几个禁卫尴尬地跟在后头抱歉地道:“头,这人硬要闯进来,小的拦不住啊!”
禁卫首领不虞地抬起头,粗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男子微扬着下巴,神情有些倨傲道:“我是摄政王派来的人,王爷有重要事务吩咐大人去办。”
听他提及摄政王,首领方才微敛了怒容,上下扫了眼他见是陌生面孔疑道:“我怎么从未见过你?王爷派你前来可有凭证?”
那男子从容一笑:“这般机密之事若是派了熟面孔,恐怕会徒惹怀疑。”
他从袖间掏出了那枚刻有“穆”字的玉牌。
这玉牌代表的含义所有人都知晓,在场的禁卫忙是收起了脸上的怀疑,拜跪了下去。
见着他们不再怀疑,男子又开口道:“密探所得,今晚事宜走漏风声,被刘副将调走的沈家军如今正埋伏在京郊外,摄政王命大人调派三分之二的禁卫人手前去剿灭。”
首领见他提及今日之事,心头又多了几分信任,忙就让人出去召集大半的手下,正准备整装出发之时,那男子又悄声说道:“此事机密不宜让人知晓了身份,让他们脱去衣物与腰牌,再通过密道秘密出宫。”
大半部分禁卫换上了常服,刚从密道走了出去便被埋伏在那儿的沈家军全部俘虏,对方人数实在众多,这一场战役几乎没弄出动静来。
趁着夜色正浓,沈家军从密道混入皇宫,换上了禁卫的衣服与腰牌。
这一切都进行地悄无声息,如一滴墨混入了黑潭中,只荡漾出了一层涟漪便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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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帝后大婚第二日】
初春的天虽温和,早晚还皆是凉的。
不过是卯时,顺贞门侧门已经排着长长队伍,披麻戴孝着,皆是前来哭丧的臣子与命妇。
摄政王穆冠儒从黑漆平顶马车上下来,绣着金边的衣角不过刚一落地,一旁侍奉地太监忙是为他披上披风。
郑玖早已在门口等着,一见这熟悉的马车驶来便迎了上来,跟在摄政王身后。
他悄声道:“王爷,我已将陆氏姐弟安置在延禧宫里。至于忠国公那儿,精兵也已包围了一晚上,任何人不得外出也不可进入,沈家军几个副将去闹过,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抓了起来,我想他们一时闹不起什么波澜。”
穆冠儒随意地微颌了首,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在他印象中,沈家人不过是舞刀弄剑的粗人,没有兵权在手便行不了事。
至于沈初黛那个弱女子便更不必说,他从未放在眼里。
大婚前一日他下了部署,以‘沈家正逢喜事’为由,派自己的人接管沈家君去剿匪,没有个三五日回不来,就算回来,也早是大局已定,无法更改。
两个人并肩进了宫,快走至景仁宫时,一个狱卒步履生风地从对面回廊拐了过来,瞧见是他们,他脸上露出了惊怕的神情,忙是跪地禀报道:“王爷,丞相!那、那、那罪妇沈氏逃了!”
郑玖有些震惊:“这天牢戒备森严,里外有精兵数百层层把手,她一个女子无人帮助,怎么可能逃脱。”
那狱卒也是心头崩溃:“回大人的话,发现沈氏不见的时候,小的们也是惊诧惶恐,瞧着锁并未有破坏的痕迹,原是以为狱卒与精兵里安插了奸细,后来细查才发现竟是有个密道!”
“密道?!”
“那密道是新建的,想必沈氏一早便有防备。”
穆冠儒静静站在那儿,衣摆的金线滚边随着风翻飞着,俊逸清贵的脸慢慢阴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