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黛颇为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陆时鄞这才让太监宫女进来撤走了碗筷。
宫女伺候着沈初黛将凤冠拆下、霞帔解开,换上轻便的寝衣,她被宫女簇拥着从屏风外走进内室时,陆时鄞也一身轻薄寝衣端坐在床榻边,烛火摇曳间他风姿绰约的脸更是俊美逼人,唯有唇间那点苍白显得他有些病气恹恹。
沈初黛长睫一颤,猛地落下来遮住眸光,两颊越发滚烫起来。
今日是洞房花烛之夜,要做什么便是她一开始不清楚,也被那三个礼教嬷嬷教导得清清楚楚。
实际上她也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反正陆时鄞长得这般俊美、性子温和、待她也好,重点是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她不亏!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便觉得心跳如雷,手脚发软,便是稍微转动下脖颈都觉得困难。
宫女们伺候着沈初黛坐到床榻旁,远远地瞧去两人端坐在床榻前,男的俊逸清贵女的明艳动人,真当是一对实足的璧人。
宫女们相视一笑,弯腰行了个礼:“皇上、皇后,奴才们告退!”
她们躬着腰退了出去,随着门吱丫一声开启合上,偌大的寝宫内便只剩下两个人。
沈初黛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陆时鄞的呼吸声,她的手脚还是发软得不行,连动都不敢动弹地坐在床榻上。
她轻咬着朱唇,有些欲哭无泪。
天不怕地不怕地沈大胆,竟是怕洞房花烛夜!
沈初黛闭起眼眸,睫毛还是不住轻颤着,回想着礼教嬷嬷教授得要点。
嬷嬷说啥来着……说皇上体弱,房事上皇后娘娘应是多主动些,还特地指点了能让男人省力些的技巧。
一想及此,沈初黛就想把脑袋埋进柔软的被麓间,先逃避个十天半个月。
罢了罢了,总归得有第一次,过了第一次之后就不慌了。
沈初黛心一横,按照礼教嬷嬷的指点,伸出如玉葱般纤细的指尖便要解陆时鄞的盘扣,只是还未触及他衣领,手便被他捉住了。
他的手如玉般温凉,她有些忧心,忍不住又将另一只手覆盖上去给他捂手,认真地道:“陛下,要不我叫她们送个暖炉进来吧。”
全然忘了原本是想要宽衣解带的目的。
陆时鄞不禁有些莞尔,她的手又软又小,握在手中暖呼呼的。
他开口:“不必。”
陆时鄞顿了顿又道:“阿黛,我带你瞧个好玩的。”
沈初黛愣了下,大婚之夜能有什么好玩地,无非就是……
她脸突然滚烫起来,第一次就玩这么开得吗?!
沈初黛陷入了道德抉择中,作为一个贤良淑德的皇后她应该是拒绝地,但作为一个体贴温柔的妻子她应该顺从丈夫,所以她很无耻地选择了后者。
她摸了下胸口,不得不承认,其实她也是有点期待地。
沈初黛小鸟依人地被拉至书架边,她眸光一转暗自猜测着,莫非这是要和她分享什么刺激的画和书的节奏?
既然要追求刺激,就贯彻到底咯!
作为一个高门贵女、纯情淑女,她先欲拒还迎下,随后再迫不得已地接受。
完美!
沈初黛含羞地捂住脸,娇声道:“陛下,讨厌啦!我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话音刚落,身后却是传来木头摩擦地面的声音。
她愣了下转过头去看,只见原先是书架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个一人宽的地道。
站在一旁的陆时鄞一脸无辜,颇为认真地开口询问道:“阿黛,什么随便,你怎么了?”
沈初黛:……
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咬牙切齿得磨牙声。
陆时鄞,我求求你做个人吧!!
大婚之夜,我特么衣服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沈初黛凝视着面前幽深地、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地洞。
她微吸了口气,调整了下心情,随即将发丝撩到耳后笑笑:“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