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回去的,对吗?你还好好的,我也还在,我们一定可以回到从前那样的……小疏,我真的知道错了……”
江云疏抓住自己的衣角,使劲从何经手中抽|出,冷声道:“别弄脏了别人的衣服。”
“这衣服是那个人的是不是?你为什么穿着他的衣服?你和他……”何经猛然想到了那个和江云疏一起来的人,质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江云疏冷淡道:“你管不着。”
“小疏,为什么?!你为什么?!”何经猛得跳起来,按着人的肩膀,一把将清瘦的人按在身后的墙上,“看到昔日最好的朋友落难,你没有半点怜惜,一点也不顾念旧情。哦?原来你有了新欢了,你心里不在乎我了,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江云疏被他按在墙上,只冷冷望着他,目光凌厉犹如一匹落入罗网的孤狼,没有丝毫畏惧,凛冽如夜天寒星。
先意识到江云疏身上穿着别人的衣服,再看到江云疏对自己冰冷绝情的眼神,何经的怒火瞬间上涌,可怜和示弱再也装不下去。
“实话告诉你,小疏。”何经望着江云疏,粗重的鼻息声充斥整个静谧的房间,道,“何经这个名字,是我专门用来骗你一个人的。我就是东明宗的现任宗主,周如风。”
“当初那个老东西带着这么多人折磨你,我早已把他们全都杀了为你报仇。小疏,你还有什么恨我的?难道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吗?我都跪下来求你了,还不行吗?!”
江云疏淡淡道:“我没让你为我杀谁,也没让你求我。”
“小疏,你还是这样嘴硬。别固执了。”何经望着江云疏,沉声道:“今晚,你是逃不掉的。”
第18章 东明5
江云疏看着何经, 讽刺地轻笑了一声, 道:“要逃的人, 是你。”
何经的眼皮一跳, 只觉后背一凉,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只见自己身后站了一个人。
眼前的人身量高大, 身披光华粼粼的黑甲,肌肤雪白, 眉如墨画,目如点漆,鼻梁高挺, 俊美得阳刚而且凌厉。
站在何经身后的人正是无望。早在何经进房之前,无望已经趁秦湛不在, 暗暗潜入房中与江云疏汇报近况, 何经进来以后, 一直藏身于暗处。
虽然江云疏一再嘱咐多看一会儿好戏,但无望实在看不下去, 忍不住现了身。
这人不知何时出现, 自己竟然没有丝毫察觉。何经松手放开江云疏, 提起十分戒备,义正言辞地质问道:“你是何人?深夜擅闯我东明宗, 意欲何为?”
无望看着何经,冷声问道:“你又是何人?先是乔装改扮哭诉装可怜,哄骗不成又把人按在墙上威逼, 你意欲何为?!”
“你……找死!”何经大怒,祭出长剑,向无望袭去。
无望用手一接,“铿”一声,一柄短刀从箭袖中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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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大师兄端着一杯毒|酒,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门内传出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何事?”
大师兄压低了声音,小声:“张师兄,我是逸岚,今天傍晚我们刚见过……我有十分紧要的大事,可以进来说吗?”
秦湛沉默一阵,方才反应过来阿殊给自己取了个“张二狗”的名字,冷淡道:“门外可说。”
不防秦湛竟然如此冰冷不通人情,大师兄一愣,笑道:“我还给您带了一件东西,怕是得进去说才行。”
里面传出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嗯。”
逸岚轻轻推开门,回身朝门外看了一眼,赶紧将门紧紧关上。
房中没有点灯,只有溶溶月光从窗外洒入。
逸岚抬眼向房中望去,青衣仙修端坐在床榻上,合着眼眸,月光穿过雕窗洒在白皙的肌肤上,长睫在弯弯的眼眸下映出一片深邃的隐形,黑白分明,映得人清净利落,冰冷而无情。
逸岚对着床榻上的青衣仙修“噗通”一声跪下,满眼泪光粼粼,小声哭喊道:“张师兄!”
秦湛睁开双眼,淡淡地看了逸岚一眼。
“张师兄,实不相瞒,今日我们在正殿谈话时,进来倒茶那位,不是别人,是我们宗主。”逸岚抬起头,望着秦湛,道,“宗主看到张师兄人物不凡,心生妒忌,命我将这杯毒酒献给张师兄,否则就要取我性命。”
“张师兄英姿伟岸,逸岚一见就倾慕不已,实在不忍加害于您,所以将实情告知于您……”逸岚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将酒杯放在地下,道,“可是,如今我未能完成宗主的命令,他定会要我性命。”
秦湛冷冷道:“实话。”
逸岚一怔,不意眼前的人能看出自己的话半真半假,也不知他到底是如何看出来自己的话有问题,也不知他看出来多少,只得硬着头皮道:“张师兄,逸岚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