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望着江云疏,淡淡道:“回来答应我一件事?”
“你……”竟然那时候就醒了,竟然一直装,江云疏道,“你骗我,我说的这句话就不算数了。”
秦湛道:“未曾骗你。”
江云疏估计其实在这里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秦湛可能就被自己痛醒了,问道:“你装晕不算骗我吗?”
秦湛道:“未曾装。”
“你还强词夺理。”江云疏道,“你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睁开,可不是装晕的吗?”
秦湛道:“我动了。”
可不是动了,还抓了自己的手,亏自己以为他是晕倒的时候下意识抓的自己,江云疏道:“你还敢狡辩?”
秦湛道:“我错了。”
江云疏想到自己方才那一通中二发言,尤其是最后那几句,顿觉双颊滚烫,窘迫道:“刚才我说的话,我都是乱说的,你就当没听见好了。”
秦湛道:“听见了。”
江云疏气呼呼道:“你非得气死我。”
秦湛从床上坐起来,拉住江云疏的手,道:“我去杀他。”
“好啦坐着吧。”江云疏按住秦湛,道,“看看你,身上都是伤。以前我受伤的时候你不许我下床的,既然你也有今天,我可是要报复回来的……”
秦湛紧紧拉着江云疏的手,拉着他在自己身旁坐下,望着江云疏道:“无论何时,我都会在你身边。”
“我知道。”江云疏垂下眸子,不好意思地笑道,“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听起来腻腻歪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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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林中光阴易过,半个月弹指而逝。秦湛的伤势早已大好,每日里就陪着江云疏玩,给他做喜欢吃的东西。
“啊啊啊又输了。”江云疏比了三根手指,对秦湛道,“你已经赢了三盘了,我还一次都没赢过呢。”
秦湛望着江云疏,认真道:“我让你三子。”
除了刚教会秦湛下棋的时候,往后江云疏下棋就没赢过,江云疏道:“我感觉我已经被你碾压了,你让我十子我也赢不了。要不我们来打牌吧,这个我比较擅长。”
“好。”
秦湛想去袖中捏两个纸人出来,江云疏阻止道:“和纸人玩儿多没乐趣,它们都不会讲话,也不会开心难过的。去找几个真人来,打牌最快乐的不就是热闹的感觉吗。”
秦湛起身道:“我去叫人。”
秦湛出了房门,不过片刻就回到了房里。过了不一会儿,房门被敲响,金凤和一个小弟子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起来紧张兮兮的,小心翼翼地看看秦湛。
江云疏已经能想象到秦湛出去是怎么说的话了,大概就是板着脸指着他们俩说一句“你们进来”,然后这俩孩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紧张得不知所措。
江云疏招招手,笑道:“过来坐啊。”
金凤和那小弟子不明情况地忐忑过去坐下,只见面前桌上摆的是一副骨牌。那没见过江云疏的小弟子不知道江云疏是什么样的人,金凤心里却明白了,微微勾起了唇。
这是要打牌的节奏啊。
秦真君每天不是让修炼就是布置看书,自从容祖师回来以后,这日子可就精彩了。
四个人坐下来来来回回打了四五盘牌,江云疏每次都赢。
“不对啊您怎么老是赢。”金凤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脑袋,道,“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秦真君一直在用手上的牌送你走,每次出牌都能给您凑上。”
另一个小弟子附和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好好打牌。”江云疏微微勾起唇,拿牌遮住自己的表情,故作严肃道,“小孩子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打牌这么厉害用人故意送我吗?”
金凤对江云疏吐了吐舌头,一边洗牌抓牌,一边闲聊:“对了,我有个好玩的事情告诉您。那天许陛不是自己去观云台了吗,我就偷偷溜过去围观了一下。你们猜那边情况怎么样?”
江云疏随口问道:“怎么了?”
“许陛说您自导自演,沽名钓誉,那些傻子反正又毒又蠢,全都附和他。您也知道他们那群人,他们就酸您呗,什么都比不上您就想证明自己做人比您好,其实比谁都要坏。”金凤道。
“就说他们正在得意洋洋数落您的罪状,说要您身败名裂,我可差点就冲下去弄死他们,想起来您和我说别惹事,我就忍着。然后您猜猜怎么样了?”
江云疏笑道:“你说个事儿怎么能卖这么多关子?”
金凤做了个鬼脸,道:“就在这个时候,有个穿着白衣的人站出来说,你这个忘恩负义之人,我想杀你很久了,今天你太无法无天了,拿命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