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坚强地拭去眼泪，慢慢地将腿放下来。
然后一眼就看到小树林角落里的老熟人，对方不知道兴致勃勃在那里看了多久。
“哦，我亲爱的好同学，你可以过来扶我一把吗？”
江宴没想到一天能遇到同一个人两次，而且对方不是在被欺负就是在被欺负的路上。
对面的宋晚还在充满希冀地看着他。
江宴思忖了一下，想着看了对方半天热闹不帮把手也说不过去。
于是矜持一笑，走到宋晚面前，手缩进袖子里，然后把袖子递给她。
宋晚：“……”
她抓住他的衣袖，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
“太感谢了，我叫宋晚，你叫什么？”
“江宴。”他言简意赅，“需要送你回教室吗？”
“不。”宋晚用沾满灰尘的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去教务处。”
江宴：“？”
宋晚一不小心又扯到大腿根，撕裂的疼痛让她顽强地抬起头忍回眼里的泪水。
“我要去告状，我被校园暴力了。”
江宴：“……”
突然有点兴奋。
但是他还是提醒她：“你打到一半的时候我来的。”
言下之意，是亲眼看到她欺负一群人的。
宋晚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也看到了我被她们一群人欺负对吗？”她声泪俱下，“那么大那么大那么大的一把铲子，就要往我脑袋上敲，敲一次没敲着，还追着我要敲第二次，我跑啊跑啊跑啊，她追啊追啊追啊……”
江宴咂嘴：“真惨。”
他又微微一笑：“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鸭。 “那么大那么大那么大的一把铲子，就要往我脑袋上敲，敲一次没敲着，还追着我要敲第二次，我跑啊跑啊跑啊，她追啊追啊追啊……”
宋晚说到伤心处，一瘸一拐地找江宴要纸。
教导主任愤怒地一拍桌子：“岂有此理！又是赵莉莉她们！我看她们不是来学习的，是来混黑社会的！”
“之前我还以为她们会听话，没想到现在更加变本加厉，竟然一群人欺负一个同学！”
“我必须要跟七班的班主任打个电话问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问下她管得什么学生！”
教导主任掏出手机，就要跟六班的班主任打电话。
等电话那边接通，教导主任就压不住怒气了：“王老师，你来教务处一趟，顺便把你们班的赵莉莉和马尤一起带过来！”
等待赵莉莉被她班主任压过来的时间，宋晚偷偷戳了戳江宴：“接下来没有你什么事了，你不走？”
江宴瞥了她一眼：“用完就丢？”
宋晚觉得他冤枉自己：“干嘛说得我那么功利，我这不是想着你还要上课吗？”
关键是他在这，多影响她发挥啊。
他是当时的目击证人，万一等会儿她瞎咧咧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作伪证良心上过不去，亦或者是发现她太阴险恶毒，反手将她卖了咋办。
江宴原本就请假没去上课，不然也不会在学校瞎逛的时候撞见不良少女打群架。
“急什么。”江宴兴趣浓厚，“我再看会儿，说不定等会儿还能给你当证人。”
宋晚：不，她不想。
江宴看出她的顾忌，无辜地眨眨眼：“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宋晚微微一笑：“你还记得我刚刚跟你说我叫什么吗？”
江宴花了一秒钟的时间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无果。
“那并不重要。”他坚定地站在原地没动，“重要的是我已经把你当成朋友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会从头跟到尾的。”
宋晚就知道是这样，或许没猝死之前的她在高中时期和江言这个人没有什么接触，但二十年后也和他接触过几次，不说观察透彻，也是了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