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塞住嘴巴是为了避免有人故意气别人让人动。
安安静静地待在纸人里,谁最先忍不住动了、戳破纸人就输了,输了的人没有肉干和饼干吃。
随着天色越来越晚,山上的温度越来越低,他们又都站在不避风的地方完全不动,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最后想叫人的时候发不出声音、想动的时候已经整个人都冻僵了动不了了。
庄颜看着他,目瞪口呆。
“姐姐,你说这样很难吗?”
“……”被他说破了当然不难,可是他不说打死她也想不到啊!她知道是他干的以后,满脑子都在想他一个人是怎么把他们全都弄到山上去的,又是怎么把他们塞进纸人里却不弄破纸人的……
没想到他是直接把人哄得自己进去的。
“姐姐你说你是不是像小云一样傻?”
庄颜立刻否认:“当然不!我聪明着呢,而且小云也不傻,只是单纯。”然后她就忍不住又问,“那你怎么能有把握一定会有大人去把他们救出来?”
闻昭偏过头看她,眼睛像是天上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姐姐不是说自己很聪明么?你再猜猜看?”
庄颜:“……”她果然去自己猜了,可是一直到上了火车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
难道他是告诉了村里的某个人,让他去婆婆坟前?
可是别说他一提别人就会反问他为什么,如果去的晚了人已经冻伤或者冻死了呢?或是去了也没有发现纸人里暗藏的玄机呢?
庄颜百思不得其解。
闻昭只是看着她的样子笑而不语。
这个时候的火车速度很慢,坐火车出远门绝对是一种灾难。
火车票没有实名制、更没有随处可见的监控,乘警也不多,扒火车逃票的、在火车上流动犯案的……数不胜数。
庄颜上了火车一直非常警惕,夜里都不敢打盹,可是不仅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一夜下来整个人都开始发飘,再加上人坐的太久,脚也开始浮肿。
早上的时候,闻昭就忍不住问她:“姐姐你干嘛呢?”
庄颜凑到他身边悄悄地说火车上有很多坏人,她得打起精神来。
结果又被闻昭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这是很严肃的事情!”
恰好火车到了一个站点。
这是个大站,停车时间比较长,闻昭让庄颜下车去站台上来回走动:“姐姐你跑一跑,腿脚会好一点。”
庄颜抓着他不肯放:“你也跟我一起去。”
闻昭摇头:“你是不是说有很多坏人的吗?我得看着我们的行礼别被偷走了。”他抬起腿,随便踢了两下,又转了转脚踝,“我的脚没事。”
庄颜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表情:“你为什么没事?”
闻昭居然开起了玩笑:“因为我聪明?”
庄颜:“……”
她下车去走了走,回来后闻昭就说道:“姐姐我坐外面,一会儿火车开了你就睡觉吧,我看着行礼就好。”他说着就站起身来示意庄颜进去。
这个时候的火车是一排五个座位,三个座位和两个座位中间有一个过道。
庄颜和闻昭坐的恰好是两人座,不用跟其他人挤。
“现在太早了,睡不着。”坐着睡觉很难受,要不是困得实在撑不住,一般人都不会愿意这样睡。庄颜起身去用冷水洗了把脸,跟闻昭并肩坐在一起,开口就想追问他到底怎么确定几个藏在纸人里的小孩一定会被救出来。
话到嘴边又想起闻昭说她傻的那种语气,好像大人对小孩子?她又停住了,趴在面前的小方桌上自己冥思苦想。
绿皮火车发出长笛声,哐当哐当继续前行。
庄颜不得不承认熬夜对人的大脑影响太大了,她想不出来……
“干什么?!”
庄颜抬起头来,就看到闻昭一把抓住了一个穿着长长的军绿色棉袄戴着黑色帽子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的相貌看起来特别淳朴,脸上带着两坨冬天冻出来的不自然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