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越灵佩仿佛抓住了什么线索一般，却又在眼前这一道天魔的攻击之中，很快消散而去。
这一战，越灵佩耗费了很长的时间。
眼前这一道天魔仿若就真的是江问道本人——不，仿若就真的是问情剑主一般。
不是她所见到过的江问道。
而是在修仙界史上有过记载的问情剑主，那惊才绝艳的问情剑主，以问情剑镇守天地间的问情剑主。
这是越灵佩所不熟悉的江问道。
很快，越灵佩便察觉到了江问道将这一道天魔留下来的缘由。
跨越百万年，江问道将这一道天魔留下来，这是另一种战斗，就仿若经历了百万年的时间之后，来与她战斗。
是向越灵佩证明，他将她作为了一生的对手。
早在百万年之前，越灵佩便察觉到了他心中的异样。或许是由于年少时期的经历，对于正道，对于修仙界，对于所有宗门之中的精英弟子，江问道的心中都怀揣着一种讨厌，又或者是一种恨意。
曾经，这是他的杀戮之道。
眼前的这一道天魔，继承的便是江问道对于整个修仙界的恨。
江问道将她视为一生之对手，最终他与她却成为了挚友。
在时空河之中，回溯过去，她曾听见江问道的回答。
“一生挚友，也是”
也是
也是什么，后面的话，被时空河激荡起来的水花所淹没了。
“轰！”
最后，越灵佩击败了这一道天魔，看着天魔的身形逐渐消散而去，她眸光微微闪烁着，开口说道:“不知道是该恭喜，还是该怎么，你终于摆脱了杀戮之道的束缚。”
这一道天魔的出现，才意味着江问道心中对于整个修仙界的恨终于放下，也意味他最终还是顺应了历史，成为了那个众人敬仰的大英雄。
问情剑主。 这一道天魔消散之后, 越灵佩站在原处, 停留了很久, 才朝着最里面走去。一路上, 便再也没有遇见过其他的天魔。
看来那一道颇为独特的天魔, 便是江问道对她最后的考验。
只不过
越灵佩想到了那一道与江问道有着同样面容的天魔, 还有那一柄幻化出来的问情剑, 百万年前，江问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有这样一道天魔的诞生。
不知为何, 她突然间想起了曾经在江问道体内作祟的魔种，难道说当年江问道并没有完全解决好魔种的问题。
到后来的时候，江问道便压制不住那一道魔种, 让魔种再一次出来作祟了？
思及此, 一种莫名的寒意缓缓蔓延上了心头，越灵佩蓦然觉得心惊, 仿若有种迷雾将真相掩盖住了, 就连江问道也无法将这个秘密传达给她。
魔种, 天魔, 世界基石, 还有天道的善与恶
缓缓的, 越灵佩缓过了心神，握了握天秀剑，迈步朝甬道深处走去, 视线里逐渐宽阔起来。
再往深处走, 越灵佩便来到了一处明亮的大殿之上，抬眸望去，一颗夜明珠镶嵌在顶部，柔和的光芒将整个大殿照亮。
大殿中央，一处石台之上，放置着一方檀木盒。
越灵佩走上前去，仔细打量着石台之上的这一方檀木盒，想到此前思索的一些事情，原本伸出的手停留在檀木盒上方。
如果江问道后期真的出了问题，那他所留下来的东西
只停顿了一瞬间，越灵佩便将手覆在了檀木盒之上，继而将檀木盒打开来，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在檀木盒之中，放置的是一块石头。见到这一块石头时，越灵佩怔了怔，随即将石头拿了出来，指尖往石头后面摸了摸，果然发现了一排小字。
“我自地狱而来，特向世人讨债！”
这种石头，越灵佩此前已经得到过两块，一块是从虚空战场之中的乱石林中得到，另一块是从小凤凰的涅槃之地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