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一天到晚装的什么？”
邱太夕冷哼，“邱四，我能去吗？”
“能。”
之前抓不住的几个片段，忽然在邱太真脑海里闪过。
爷爷奶奶说他长得最像丢了的姑姑……
郁长洱忽然叫他“妈妈”……
郁长洱的妈妈是捡来的……
会不会……会不会……
邱太真看看房子里的长辈们。
忽然理解了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痛苦。
他们这一生，经历过多少次，以为无限接近了希望，最后却依然不得不回到绝望中，周而复始的痛苦。
邱太真看着堂哥堂姐，“算了，我一个人去吧。”
这种经历，能少一个人就少一个人吧。
最后在车库前，邱太夕和邱太三拦住了邱太真的车。
“一起去。你看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三个人还是一起去了市一院。
邱太夕看着熟悉的地段，“干嘛，去找郑彬喝酒吗？”
“不是，去找一个……病人。”
邱太真是警察，又和郑彬医生的发小，护士们都知道。
很快，郁长洱的妈妈的病房被找到了。
“咔嚓——”
病房门被扭开了。
独立病房，里面只有一张床。
旁边支了一张小床，看护在上面睡觉。
帘子被轻轻掀开。
三人几乎同时看到了那张沉睡的脸。
邱太夕捂住了嘴。
邱太三在邱太真的脸，和床上病人的脸之间，不断来回看。
只有邱太真，心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落地感。
邱太夕惊叫出声，嗓音却压得很低，有些颤抖，“怎么会和邱四这么像……”
与此同时，郁老爹驾车匆匆往市一院赶。 病房里, 鸦雀无声。
郁妈妈的看护浅眠。
看着病房里突然多出来的一群人, 吓了一跳。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啊……”
邱太真拿出警察证，“我是警察，麻烦你出去等着。”
郁妈妈的看护是一名老实的中年妇女, 一见警察, 立刻点头。
虽然心里有点怕, 但还是壮着胆子胆子, “行, 但你们别碰她。我就在门外……”
邱家三人围着郁妈妈的病床, 怎么看怎么和邱太真像。
邱太夕弯腰站在郁妈妈的左侧，满脸不可置信。
“邱四, 你看看你俩的脸, 说是母子也行，说是姐弟也行, 太像了。”
郁妈妈的脸, 似乎和当年睡过去的时候一样。
看着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邱太真不说话。
邱太三面色凝重, “但大千世界，长得像的人, 也不是没有。”
邱太三拍拍邱太真的肩膀，“这位女士, 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也是有动静的。
邱太真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她醒不过来。”
闻言, 邱太夕和邱太三都看着邱太真。
邱太真：“植物人好多年了。车祸，司机酒驾。”
邱太夕的眼睛有点红，爆了一声粗口，手指头伸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下郁妈妈的额头。
邱太夕呢喃，“她有可能，就是姑姑，你看长得这么像，对吧邱四？”
还没等邱太真点头，邱太夕已经掏出了手机，“我告诉爸爸他们，让他们过来。”
“别！”“等等！”堂兄弟俩立刻喊停。
邱太夕显得很疑惑，“怎么了？”
“先别告诉，等我们做完亲子鉴定再说。”
说着，邱太三动作很轻地，在郁妈妈头上拔下一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