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渐渐脱离了她的控制。
雨水从来都是很好听的声音。
广播里还在播放着何晴他们的道歉,霍深见起身,把声音调到了最小。
霍深见的离开,仿佛突然给了郁长洱呼吸的余地。
她总是抱着欢乐的态度调戏他,却忽略了霍深见作为一个男性而言,身上有着多么浓重攻击性和倾略感。
或者说不是她忽略了,而是刻意不去想。
可是现在这种刻意,也压不住心里被深深挑起来的悸动了。
压不住的直接结果是,郁长洱的眼睛亮得渐渐变味,泛出了这个年纪少见的柔媚。
这样的无声的霍深见,直接勾起了她初初来到这个世界时遇到的,一直藏在心里的那个梦。
那个梦里的霍深见,压迫感重到令人窒息。
她没有能够放松多久,霍深见已经重新压了下来。
她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吸声。
很均匀,很有力。
很……让郁长洱莫名地觉得羞耻。
那么近,近到仿佛就凑在她的耳朵边,专门为了给她听。
强弱气势,在无声之中调转得彻底。
郁长洱看着霍深见修长的指尖挑开了扣子,挽起了衬衫袖子。
霍深见的两只手臂支撑在她的身体两侧。
如果说刚才是为了安慰她,那现在,同样的动作,已经彻底换掉了味道。
换成了郁长洱驾驭不来的,霍深见身上男人的那一面的味道。
这种感觉如同最浓郁的香水一样,纠缠着郁长洱,从发丝,至脚趾,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染上这种迷惑人神经的芬芳。
被诱惑的人,除了被狼乖乖吃掉,还能怎么办。
郁长洱想逃,想……收回刚才的话。
霍深见的脸越凑越下,已经白净如斯,看不见半点羞涩了。
郁长洱把他的羞涩,一次,一次,软磨硬泡。
泡没了。
霍深见的眼睛里平静如宽阔的海面,深远到让心生害怕。
他就这么看着她,看得郁长洱心脏直跳。
他的目光仿佛能把人看穿一样。
他的唇瓣离她的耳朵只两公分。这个距离,近到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可以把郁长洱的耳朵轻易地含进嘴里。
郁长洱的头发四散在床上,刚才放得急,未曾整理。
如今看来,这些微微卷曲的深咖啡色头发,丝丝透着乏力的柔软。
他的呼吸清冷地打在她耳朵旁的脸颊上。
痒……
痒得她想出声。
郁长洱死死地扣着牙关。
可是郁长洱这个调戏惯了霍深见的人,现在却连反抗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着痕迹地转头,转到没有霍深见的里侧,入目的是霍深见撑在她身边的手。
男人的手,不同于女孩子软软白白的手。
指节分明,充满力量。
霍深见低眉,看着小姑娘不自知呈现到他眼前的白嫩天鹅颈,并不错开视线。
他一推再退,一让再让,纵着她,让着她。
现在只是……
不想退了。
郁长洱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她太冲动了,男主君这么久以来表现出的羞涩和无害,都让她忘记了。
他除了是个好看得难得一见的美少年外,还是小说里那个最狠最冷的男人。
她应该找个能跑的时候,告白完就逃跑。
而不是像现在,好像落到了他手上,被他放在火上烤。
烤得她快化了……
她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在移动。
因为他的呼吸也在移动。
郁长洱想呜呜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