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吹的曲调极为好听,婉转悠远,又带的一股浓浓的哀伤之意。
华青本不是通音律的人,但是听着听着,却不由觉得心里揪着疼,还有种想哭的感觉。
“呜呜呜!这位公子一定是死了妻子!”旁边有个女子先华青一步哭了出来。“今天晚上,怕是要为他妻子殉情。真是好痴情的一位公子呀!”
“是呀!要是将来,我也能有这样一位相公,该多好。”
听她们这么一说,华青顿时脑补了一番这位因为爱人的死伤痛欲绝,元宵之夜家家团圆,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孑然一身。一时想不开,所以跑到这里来跳楼的情形……
“你哭什么?”陆渊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冒出来。
华青转身一看,看到了陆渊那个阎王黑脸。
“这个人肯定是死了老婆,想跳楼殉情呢!你听这笛声,多么美,多么哀痛呀!”华青说着拉住陆渊的衣袖:“诶,等会儿他跳下来的时候,我们俩去把他接住,你说好不好?”
“他不会跳。”陆渊却说。
“你怎么知道?”
“而且,就算跳下来,也不用我们去接他。”陆渊又说。
“为什么?”
“笨蛋!你听这笛声。”
“听着呢!”
“你就没想到什么吗?”陆渊的语气充满嫌弃。
“想到什么……我就想到了他要跳楼殉情啊?”
陆渊深呼吸,说:“笛声传遍了整条灯市街,而且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入骨三分。”
“是吗?在那边儿也听的见吗?”华青指着五百米之外的地方。
“嗯。”
“那……”华青一下子明白了。“他的内力得多强呀!”
“嗯。”陆渊看了一眼塔上的男子,微微皱眉。
第684章 洛河码头
此人竟能将笛声传遍整个灯市街,可见内力深不可测。
以前洛阳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号人物,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看样子,我白担心一场呀!”华青说。“这个人不是来殉情的,他是来俘获少女心的!”
“别告诉我,你也被俘获啦?”陆渊两只黑洞洞的眼对着她,华青打了个哆嗦。
“怎么会?在我的心里只有王爷您一个人。”
“是吗?”
“绝对。”华青色眯眯地看着他。“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不喜欢他那样的。”
陆渊貌似高兴了,拉着她的小手,说:“走吧!”
“等等,让我先看看他会不会跳啊!”
“我都说了他不会!”
“那我再听听他的笛声,这笛子吹的可真好听,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
陆渊抓住她的手,直接拉走了。
“诶,诶!慢点!”
……
陆渊那个小心眼的,连跳楼都不让她看,被他强制性地拖着,去了个酒楼,吃了好吃的,玩了好玩的,买了个漂亮的灯笼,心满意足地回府去了。
后来听今夏说,今夏听她爹说,那位白衣公子吹完笛子,在塔上站了足有半个时辰,然后走了,并没有跳下来。
世界何其大,精神病何其多,华青当时摇头摆尾地评论道。
过了十五,就出年了。
洛阳?洛河码头。
洛河码头是洛阳最大的码头。
偌大的河面上,海舟渔货并集,远通诸府诸县,是洛阳通往外界的一条水上官道。
因着水上通路的税点和运费都比陆地便宜,因此,许多货物,例如米粮、布匹、盐、木材等都走水路。所以,洛河码头已经成为洛阳第一大商埠集散地。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码头吃码头。
码头上,有不下上千的脚夫力工,专门靠卸货搬运为生。大约是他们来来回回的次数太多,码头上的青条石地面,都被磨得铮亮。
“大哥,现在动手吗?”一条隐蔽的巷子里,陆铎和和陆渊骑在马上,看着洛河上几艘巨大的货船。
陆渊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挥挥手。
陆铎纵马往后跑去,不一会儿,一群上百人的陆林卫,突然全副武装,凶神恶煞地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