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想替儿子媳妇解决工作问题吧,要是他们开口,给他们安排两个岗位也不是什么大事。”夫妻俩都不是那种吝啬的性子,只要没得罪过他们的人,沾着亲戚的名头开了口,小事情大多也会帮一把。
“那边的事怎么样?”叶悠悠把脚搁到了辛墨浓的大腿上踩来踩去,美名其曰,帮他按摩。
“官司照打不误,不过这只是掩护。”辛墨浓对叶悠悠当然不会有所隐瞒。
“什么意思?”叶悠悠在他腿上蹬一脚,“快说快说。”
“推动立法。”这才是辛墨浓真正的目的,所谓打官司,不过是拖延时间,让对方放松警惕的□□而已。
“我们国家现在是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并行的阶段,允许效益不佳的企业倒闭,也允许民营和外资资本的进行,进行合并,收购。更可以由原本的领导班子顶下,自负盈亏。这中间的环节太多,情况复杂之极,恐怕任何国家都没有过先例,也没有任何前例可以参照。所以现在一片混乱,而在这片混乱之中,有人性的闪耀,也有人性的黑暗。”
有一些改革体现的是人性的闪耀,领导和员工齐心合力,将厂子起死回生。一直到几十年后,都是享誉国际的品牌。上交了大量的税收,也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岗位,可谓是改革中的典范。
也有人性的黑暗,自己人伙同外人将厂子低价卖掉,造成大量国有资产流失。中饱私囊的有之,贪污受贿的有之,就象奚厂长这样的,正是反例。
“这种混乱犹如一场资本的饕餮盛宴,最后剩下的苦果,还是由我们自己来咽。”
“可是,会不会一立法,又管的太多了。”立法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又不是好事,太早了容易将刚萌芽的事物管死,太晚了又容易造成一片乱像。叶悠悠也说不好,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能不能立法是一回事,但借着立法将这件事捅上去,他们便不可能得逞。”这么明显的,空手套白狼的招术,上头人不知道,有李家遮掩着,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可若是直接将盖子揭开呢,就是李家也捂不住。
“可是谁能提这个建议。”叶悠悠想来想去,也不认为沙家和吴家会帮他们这个忙。
辛墨浓指了指自己,叶悠悠眼睛攸地睁大,“你,怎么会?”渠道呢,他有什么渠道递这种意见。
“可以说是夏老交给我的遗产之一吧。”他们这个部门,之前由辛墨浓建议,夏老一力促进,组建了一个新的分部,而这个分部的负责人就是辛墨浓。
这个分部不管打不管杀,却深入民间最基层,了解市场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发现的最具体的问题。而有权力,提出建议。只要这个建议是基于民生的基础之上,便完全可以站住脚跟。
提出建议不代表能够采纳,但至少可能将最真实的一面反应上去。改革的同时,也要尽量避免国有资产的流失,同时也要尽最大可能的将员工重新安置。
“立法肯定会有弹性,也会允许特事特办,但是这种明显套取国有资产的情况,应该立刻禁止。”辛墨浓的建议已经通过特殊的渠道往上递。
叶悠悠扑到他怀里,“你真厉害。”
“厉害的地方多着呢,要不要见识一下。”
叶悠悠吃吃的笑,在他耳朵边上吹着气,“就会欺负人家。”
两个人笑着滚成一团。
辛墨浓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今天他有重要的事要办。驱车进入之前约好的地方,停车接受检查,递上自己的工作证。
下了车进入会议室之前,遇到了沙尚和,他接了夏老的班,现在他也是辛墨浓的上级。只是这个上级,在别人面前人五人六,到了辛墨浓面前总差点气势。
“你又玩了一票大的。”沙尚和自然也是来讨论这份报告的。
“尽心而已。”辛墨浓笑笑,一拍沙尚和的肩,两个人并肩走了进去。
“今天可不好打。”今天来的人,沙尚和知根知底,有站在李家一方的,也有和他们都没有关系的,会怎么想,不好说。
“这不是有你吗?”辛墨浓调侃道,“一个顶俩。”
两个人有说有笑进了会议室,这个会议室不大,来的人,也不多,主要是内部先有个小型的讨论。如果达成一致,才有可能再送到更专业的人手上去讨论。如果讨论有了结果,最后再决定要不要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