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近等人熟练的低头退下,不该看的一点也没看到。
等人全都退光了,楚钧才道:“去哪儿了?”
“明知故问。”童冉道,玩着楚钧衣服上的系绳。
“不打招呼就出去,当朕这里是驿馆么?”楚钧抓住他捣乱的手,把自己的衣服系带给抢了回来。
童冉扁扁嘴:“你上朝去了啊,那我就去瞧瞧任进那里的图纸么。”
“本来想跟你一同用早膳的。”楚钧道,“午膳也没一起用,晚膳你还迟到,你说你怎么就不能安分点。”
“怎么安分?在后宫呆着?”童冉反问。
楚钧不说话了,他要是敢说是,童冉肯定头也不回就走人。虽然自己很想把他一直留在身边,形影不离,但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又不能像小老虎一样,时时刻刻霸占着他。
沉默许久,楚钧轻叹一声:“下次出门,至少给朕留个话。你亲自留,别让苏近他们说。”
“知道了。”童冉拍拍楚钧,头埋他怀里蹭了蹭,还坏心眼地咬了一口。
楚钧身体一怔,搂着他的手臂不自觉就收紧了。
“诶,夜宴要开始了,不能浪费时间,快把衣服穿好。”童冉却一抹嘴,笑嘻嘻的扒开楚钧的臂膀,跑去换衣服了。
楚钧恨得牙痒痒,心不甘情不愿地系上衣带,视线却追寻着童冉,不时扫过他的腰腹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皮一下很开心的冉冉。
谢谢支持,么么哒! “别靠我那么近。”
童冉咕哝着快步跨出寝殿, 又被楚钧拉住。
“一起走。”楚钧低头在他耳边低语。
童冉的耳廓瞬间就红了, 脑海里都是楚钧低沉的嗓音,甚至忘了在这样的场合,臣子不可同君王一起入殿的规矩。
广袖下,楚钧牵住童冉的手,带着他往前面的大殿走去。
大殿之上, 任进匆匆赶到, 在内侍的指引下坐进自己的位置。
“陛下怎么还没来?”他伸长了脖子问邻座的阎亮。
“不知。”阎亮道, 跟往常一样冷着脸,活像阎王。
近日跟任进走得颇近的鸿胪寺寺卿凑过来道:“听外头的小内侍说,今天宣室殿的气氛一直怪怪的, 陛下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宣室殿的人都有些紧张。”
“心情不好?”任进皱眉, 童冉就住在宣室殿的偏殿,他看起来一切正常。难道他今天一早赴约, 是因为看出陛下心情不好,所以出来避嫌?
也不知他回去时陛下心情有无好转, 看现在这情形,不像是有好转的样子。
也不知童冉回去后是否遭了为难。任进为自己的同僚捏了把汗。
“那上头多了张副席,不知是给谁准备的。”鸿胪寺卿又道。
“问光禄寺啊, 这归他们管。”任进道。
“他说不知。”阎亮插话,他口中的“他”显然指的是光禄寺卿,“陛下的吩咐。”
“陛下的心思,难猜。”任进道, 趁没有人注意,偷吃了一颗桌上的葡萄。
殿内官员基本都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按本朝惯例,这样的宴席上如果陛下之侧设副席,那该是给皇后的,如果没有皇后,则给掌管六宫的高位嫔妃。
现在的问题是,陛下没有皇后,没有后宫,连个伴在身边的女人都没有。
这条思路走不通,就有人往重臣上面想了。但很快有人跳出来反驳,副席跟陛下紧紧挨着,如果不是陛下心仪之人,何故要贴这么近?
“就是,谁想跟臭烘烘的男人贴这么近啊!”粗犷的兵部右侍郎道。
他话音未落,殿外的内侍朗声唱道:“陛下驾到!慧侯到——!”
殿上的人听到前者,立刻起身离席,准备行礼,但听到后一个名字时,动作都明显一顿。兵部右侍郎更是下意识回头去看。
楚钧率先走进大殿,童冉落后他半步,两人的手则在广袖的遮掩下紧紧牵着。因为紧张,童冉的手上出了一层薄汗,在行进时差点滑脱出楚钧的手,被他又用力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