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定要吗……”她缩了缩脖子。
“你觉得呢~”
突然黑泥化的太宰,莫名有种非常不好说话的错觉,谢公萱怂了怂,轻轻抓住了他那只握着勺子的纤细的手,似是视死如归地慢慢将勺子靠近了自己的唇——
刚刚从被窝里拿出来的手是温热的,太宰治的指尖是微凉的,隔着青花陶瓷纹路一直扩散开来的药物的温度,却是热乎乎的。
谢公萱就这样缓缓地凑近了盈满了黑色药汁的瓷勺,屏住了呼吸的同时轻轻抬眸——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将它塞到了太宰治的嘴里。
“哈哈哈哈哈你当我傻吗,猫把我当母亲?这种低级的套路我才不会信啊,要喝你自己喝好了~”
刚刚忘记关闭的闹钟响起了第二遍的铃声,大提琴刚刚调好的低音弦颤出好听的音色。
一下子撤离太宰身边的谢公萱有些低哑地笑着,却带着感冒都抵挡不住的得意的上扬。
“是不是感觉神清气爽?”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最近作者被奇怪的病魔战胜了。
实名制谴责懒癌!
毁我青春,废我修行!
我还是爱你们的!! 猝不及防将那个看起来就恐怖如斯的药物吞下的太宰治只是抬了抬眼睛,平静的面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咦,其实这个药没有看起来这么难喝吗?”
谢公萱第一时间是这样好奇地凑了过去。
“是的哦~所以就不要拒绝了。”
太宰挑起尾音的时候,将手上的瓷碗递了递,暗示这东西一点也不吓人。
谢公萱的手在空气中犹豫了一秒。
“虽然好像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为什么冥冥中的直觉告诉我,你绝对不可信呢?”
“肯定是你上辈子曾经坑过我——”
她冷静地下了个结论,最终手指落到勺子上的时候,表情是笑吟吟的。
“既然觉得不错的话,要不要再来一点,帮你补身体呀。”
太宰治似是伤神地将手指移动到太阳穴附近的位置:“唔,一定要我喝的话,是希望我喂给你喝么?”
愣了一秒的谢公萱:“什么,为什么我没有理清楚这句话的逻辑关系?”
“就是这样喂给你哦~”
看起来像是要示范‘喂药的正确方法’,太宰治却将装满了神奇物质的碗随意搁在了一边,陶瓷和炼成白色的不锈钢桌子碰撞出轻响的时候,他的半个身体已经凑了过来。
距离很近很近,能看到他平静如湖的鸢色眼睛里自己的倒影,能闻到属于他的特殊的,但是说不出名字的香气——也就是这个时候,突然明白他话语中意思的谢公萱视线不自觉从他的双眼慢慢下滑,在看见那有些苍白的双唇的时候,她像是触电般回缩了一下,一下子开始盯着融合了淡紫色彩的白墙看。
“其实也不是特别必要来着!”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语无伦次地说这着话,前几个字甚至因为喉咙的干涩而发出更加沙哑而模糊的音节。却奇怪地连成了完整的句子。
“没有必要的话~意思就是可以么。”
太宰好像认真地思考一样提出了问题,右手也绕过了旁边的杂物,用近乎于画地为牢的角度搁在了谢公萱的手边。
“……你不要老是这样啊。”谢公萱戳了戳他的肩膀,“要是我当真了怎么办?”
他只是因为笑意而微弯了眼角:“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也不错哦——毕竟我一直因为害怕你不当真而困扰着啊。”
话音结束的时候,谢公萱的手指也跟着不自觉地轻轻晃了晃,然后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温柔的触碰更像湖水泛起新雨的涟漪,一直蔓延到莲叶青色的画角边缘。
“既然这样,那就——”
借着他肩膀的力道,谢公萱也朝着太宰的方向微微倾着。本来以厘米为单位计量的距离正在以毫米为单位地缩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