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听到了什么?
他爸安泽贤,搞清楚了,是他爸安泽贤,不是他的兄弟安泽贤——欢叫出声!兴奋地就像一个头一回亲到心爱姑娘的毛头小子,听筒中传出来的声音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对于这种情况,安易除了惊愕无言,还想问问他爸今年究竟几岁?
真是他的亲生父亲吗?怎么这么幼稚!也不知道他老妈当年那么牛掰、那么美,究竟是看上了他哪一点。
“很好!很好!太棒了儿子!这简直是爸爸最近半个月,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
一两分钟过去,好像是发泄够了,电话那头的安泽贤再次冷静下来。
“有件事,爸爸以前提起过。那个……你看,年前你已经过了13岁的生日,马上就要14岁,我跟你妈妈都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这个时间段让你回国,刚好能为你加入国家队做准备。”
开口出声,对这件事明显考虑了很久,安泽贤在讲述的时候,不带一丝一毫的迟疑。
“国内的情况爸爸以前跟你讲过,你现在这个年龄段回来可进可退。”
“以你目前的水平,参加青年组的比赛没有丝毫问题。成年组的比赛……哈,等你16岁的时候再看。如果到时候你成绩够好、能够升组,队里的某些老家伙却坚持要论资排辈,强调什么下一个周期一心求稳。爸爸,爸爸决定就听你妈妈的建议,让你——”
话说到这里突然中断,但声音中明显带着阴郁、不甘。
再联系他之前说的‘最近半个月、最好的一个消息’,安易已经可以想象他老爸近段时间的遭遇。无非就是国家队的整体计划,有经验、没经验,这次失败是没有发挥好,老将比小将更加稳定,冒然让新人顶上,新人万一没有顶住压力可怎么办那一套。
哎。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放在国内那样的社会环境下,根本无法避免。
是勇于突破,在老将成绩久久不见提高的时候启用新人。还是继续使用老将,至少保住现有的成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关乎的可不只是面子、争斗、种种人情,还关乎到下个比赛周期,选手竞赛名额的分配。
摇了摇头在心里感叹了一声,无论在哪儿都有这些糟心事儿,安易没有丝毫犹豫,同意了父亲的提议,答应他在观看完今年举办的,加拿大花样滑冰全国锦标赛青年组的比赛后就回国。
继续跟他聊了一个多小时,七点四十多的时候挂断了电话。安易歪倒在客厅沙发上发了会儿呆,思考着自己的事情,朋友的事情,教练的事情,还有更多的,等他回到国内以后,各式各样,可能出现的局面。
国家队的选拔吗?
凭原主打下的基础,加上他自己半年左右的提高,顺利通过肯定不成问题。
难就难在加入国家队以后,再参加比赛他代表的就不是个人而是国家。身上背负的除了父母家人的期望,原身或者说是自己的梦想外,还多了冰迷的、队内的、国人的、国家的,种种种种,现在明明还都没有影,却让他只不过稍微想一想,就感觉压力山大的东西。
“算了!现在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也没用,还是先想想今天的日常任务怎么完成吧。”
伸手用力在脸颊上揉了揉调整好心情,腹部发力从沙发上弹身而起,安易看了一眼时间决定下楼练习。
“这个时间点,冰场上应该没有多少人了,正好方便继续尝试。完成全部五十次,获得GOE加分的阿克塞尔三周跳已经不敢奢望,但最少也要做出零的突破!真是的,三周跳明明都没多难,获得个GOE加分而已,怎么能难成这样?”
……
第7章 任务惩罚
‘现在时间:1998年3月12日23点59分57秒,58秒、59秒、60秒。’
‘日常任务统计结束,完成获得GOE加分的阿克塞尔三周跳:11次/50次。任务执行情况:失败,获得积分0。’
“哦,果然如此~”
又是一天零点,又是新的一天。
一身睡衣的安易躺在卧室床上翻来覆去,刻意熬夜晚睡,也要等到第一次日常任务结算。
结果很明显,他之前拼了老命去尝试,豁出一切,也只完成了十一次获得GOE加分的阿克塞尔三周跳。不但没有捞着一点系统积分,还迎来了系统惩罚,简直不能更惨。